男人一咧嘴,自有一股風流態,狀似委屈道:“大小姐,奴才偷吃,又被您發現了!”
“三少爺,你就饒了奴婢吧,我哪裡敢管您的風流事。同時遊走在眾美之間,怕是比解決那國際爭端都要難吧?”
步蓮華笑著開著這個有著一雙桃花眼的男人的玩笑,這人正是她的大學好友,鬱驍。
“算了,看你可憐,上來吧。”
鬱驍朝某一處亮燈的視窗望了一眼,笑著招呼道。
在羋閒鶴面前,任何人都會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裡去,這話若是被張愛玲聽到了,恐怕會哭笑不得,因為與愛情無關,他只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
他或許有資本驕傲,只是這種驕傲太過炫目,卑微如步蓮華,她承受不住。
上了鬱驍的車,她有些累了,任憑他整個人傾過來,幫她系安全帶,他專注的樣子很迷人,濃密而纖長的睫毛,令女人也要有些嫉妒。
“鬱驍?”
每每她正兒八經地喊他,那麼多半是有話要說,果然,鬱驍沒有急於發動車子,而是將自己那一側的車窗搖下來一些,摸出煙盒來。
“抽菸行麼?”
他假模假式地問了一句,在她面前,他還用顧忌這個麼,兩個人自打上了大學,相見恨晚,吃喝玩樂,摸爬滾打,除了上床,什麼刺激的玩意沒玩過。
可是,她不給他,因為她說,女人,還是應該除了閨蜜以外,有幾個志趣相投的異性友人,撒嬌耍潑,哭泣大笑,一旦涉及了肉體,便只是少了個朋友,並沒有多個床伴,得不償失。
果真,步蓮華推了鬱驍一把,啐道:“少來!抽死你!”
說完,兩個人都是哈哈一笑,黑夜裡,鬱驍唇邊的煙有一小點光亮,橘紅色的火,一閃一閃。
“鬱驍……”
步蓮華垂下頭,玩著他車內的配飾,說真的,這麼多年來,她總是在他的車裡放點小東西,無聊的時候玩一下打發時間,鬱驍雖然嘴上不樂意,但卻從沒扔掉過。
“我想離開他,他長大了,而我,也真的累了。高幹子女,真的不好侍候。”
步蓮華歪過頭,想象了一下古時候小心翼翼的宮女,捧著東西,腳下小心翼翼,眼睛目不斜視,就感到好笑,聯想到自己。
“他媽的,我就知道是這小子!”
鬱驍狠吸了一口,藉著將那菸蒂彈出去,轉過頭來,將最後一口煙霧噴在步蓮華的臉上,眼睛裡有一絲狠辣。
“他就那麼好?你就那麼稀罕他?”
步蓮華搖搖頭,又點點頭,說不上什麼滋味兒,只覺得說出來,好受多了。
於是她不肯再說話,靠著椅背,閉上眼睛,隨手擰開了音響。
從出門那一刻起,羋閒鶴便全身不自在,他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想了半天,心裡發悶,晚上的酒喝得也不舒服,索性趴在馬桶上,稀里嘩啦地吐了個痛快。
“蓮兒,遞我條毛巾……”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胃裡翻江倒海,半天外面也沒有動靜,羋閒鶴皺起眉,又喊了一聲。
屋裡靜靜的,他在那坐了好久,才想起來,她今晚不在這。
不像以前,每一次喝醉了,都有她,拿來滾燙的毛巾給他擦拭,溫水漱口,接著脫掉髒衣服,吃力地把他拽上床,蓋上被,還要留一盞小燈,怕他半夜醒來害怕。
他有些頹唐,第一次感覺到,這房間大得有些可怕,靜得也有些可怕。
有時,羋閒鶴很羨慕步蓮華的家庭,她父親是地產商,母親是投資人,雖然二人一身銅臭,可是對家庭卻是有責任感的。而他,見到自己父親的機會,還沒有國家電視臺的記者來得次數多吧?
“媽的,翅膀硬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