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驥咬牙切齒,可惜自己都沒聽出來這話裡盛了幾斤醋,“上、過、床、了?”
“嗯哼……”
步蓮華一攤手,低頭玩著新娘捧花,優美的頸子弧度優美,膚色白皙,脖子上是一串璀璨的項鍊,一粒粒鑽石晃得人眼睛發暈。
都說女人婚前千姿百態,婚後卻無非是兩種:要麼甜蜜幸福,要麼苦大仇深,區別只在於,你是否嫁對了人。
“原來你就是鬱驍總提起的那個大學‘同學’!”
鬱驥將“同學”兩個字咬得死重,就跟咬著步蓮華的一塊肉似的。
步蓮華剛要說話,門被從外面再次推開,一行人風風火火闖進來,為首的設計師喜形於色,手指捏著個亮晶晶物件兒。
“找著了找著了!步小姐您看……”
另一個在後面拱拱這位高興過頭差點說錯話的,趕緊賠笑著討好說:“哪兒呀,什麼步小姐,這不就已經是雲太太了?”
“對對,趕緊再補下妝……”
步蓮華被簇擁著再次坐在梳妝鏡前,扭過頭來衝著一直被忽略如空氣的鬱驥眨眼一笑,咧開小嘴,無聲地說出“出去吧”三個字。
鬱驥陰著一張臉,到現在,他都覺得自己是嗑藥了,怎麼能做出這麼不靠譜的事情來——
打聽好酒店,問好樓層,用小費收買服務生開啟化妝室,自己鑽進去等著……
媽的,這分明就是小言套路好不好!這樣的二逼總裁你傷不起啊!
見他恨恨摔門而去,步蓮華長吁一口氣,解決一個是一個啊!
再聲勢浩大的演出,也有終了的時候,鬧騰到晚上,一對新人可算是入了房。
但是,入房的不只是新人……
傳說中的鬧洞房到來了……
有些事,根本不用羋閒鶴這樣的人親自去辦,早就有人屁顛屁顛地當槍使了。
“華姐,今兒你結婚,這洞房咱們非鬧不可!別的啥也不說了,這桌子上的酒啥時候光了,咱們就啥時走!絕對不影響你和姐夫春宵一刻……哈哈哈……”
剛換完衣服的步蓮華,大眼睛往那桌子上溜了一眼,面上含笑,心底卻把這個說話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操,這些酒喝完,天都大亮了!
再往臥房的方向瞄了一眼,雲翳不勝酒力,這會兒早已鼾聲震天,酒席上被灌多了。
得,這一晚,羋閒鶴就是不懷好意。
“那好,骰子拿過來,說好了,喝完就滾蛋。”
步蓮華到底在圈子裡跟著羋閒鶴混了多年,和幾個面熟的鬥了幾句嘴,自己找了地方先坐下,抿了一口酒。
眼看著這群人手忙腳亂地倒上酒,找來骰盅,各自坐好,步蓮華敲了敲桌面,率先出聲:“也別整沒用的了,這麼著吧,一次一杯。”
眾人一瞬間噤聲,這酒倒是不烈,可一口氣喝下一杯,不醉,也漲肚啊?!
紛紛看向羋閒鶴,他坐在稍遠的角落裡,但是卻是諸人的中心,誰動之前,都得看他臉色。
羋閒鶴點頭,摸著下巴,新剪的髮型格外利落,額上的碎髮落下來,微微擋了眼睛。
“行,今天她結婚,可她高興。”
說得豪爽,玩起來,步蓮華就是個熊包,輸得多,贏得少,半個小時不到,她已經喝了不少,臉頰開始紅起來。
這一次,果然她又輸了,看著桌上的酒瓶子,已經空了仨,大半都進了步蓮華的肚兒。
她酒量再好,喝得也忒急,這一天也沒吃什麼頂餓的主食,此刻胃裡酸脹得難受。
“願賭服輸,倒上倒上!”
此時,步蓮華已經玩開了,玩開的她比誰都瘋,都愛玩,盤著腿兒坐在沙發上,指揮著旁邊人給她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