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進來好多條資訊,原來,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和觀察室是沒有訊號的,她壓根沒想過掏出手機來,所以也不知道。
一條條翻下去,都是雲翳發來的,時間連著。
我來上香請願了,寶寶不會有事的,信我。
我來看師父了,他說了很多,可我心裡不靜。
我站在窩風橋這裡,看著一地的銅錢兒,真的覺得人生若白駒過隙,想到我們要是忽而一生,其實也好。
你在哪兒,我打你電話,一直聯絡不上,看見回電。
……
步蓮華握著那輕薄纖巧的手機,忽然覺得這一刻它很重,自己幾乎握不住似的,眨眨眼,她其實有種哭的衝動,可是太酸了,太困了,她流不出眼淚了。
是她對他太過苛責了麼?畢竟沒有婚前的浪漫戀愛,也沒有婚後的相濡以沫,這麼樣兩個不相干的人的結合,真的可以忽略掉外在的一切,獲得幸福麼?
回到家,果然沒有人,卻意外地發現冰箱裡塞滿了牛奶和新鮮的蔬菜水果,門上貼了條子,大意是不愛吃飯也要喝奶吃水果,學校那邊有事,他要趕過去。
步蓮華無奈而苦澀地牽牽嘴角,他這是在躲著自己麼?還是怨恨呢?
第二天,步蓮華還在被窩裡躺著,就接到了鬱驍的電話,說是請她無論如何也要來一趟,電話裡說得不清不楚的,嚇得她趕緊換衣洗漱,趕到醫院,就怕鬱驥的病情惡化。
哪知道,到了才知道,他不過是發大少爺脾氣,不肯換藥不肯吃飯,也不然別人碰,男護理女護理全都不行,誰敢硬來他就要拔管子。
鬱騏和鬱驍忙乎了半宿,幾乎要瘋了,這才沒轍了,給步蓮華打電話試試。
摒退了眾人,病房裡只剩下他和她,兩個人誰也不說話,一個是有心冷冷場兒,一個是說不出來。
好半天,步蓮華才走過去,俯下身子,摸了摸鬱驥的臉,擦傷已經開始結痂,只是還是一道道的。
“不抹藥也不讓人碰,你想怎麼的?”
她很平靜地問,沒有帶一絲責怪,眼看著鬱驥看了看她,嘴撅起了一點兒——
他難受,身上也不能亂動,只好用撅嘴和鼓腮幫這種動作來表達不滿。
“你不樂意那我走吧。”
她作勢要離開,慌得鬱驥直皺眉,可又說不出來話,嗓子裡呼哧呼哧的,臉一下憋得通紅。
聽見他的動靜,步蓮華得意一笑,這才繃著臉,轉過來,假裝生氣的樣子。
“老實點兒啊,不然我就走了。”
說完,她開始按照醫生事先跟她說的,消毒,擦拭,清洗區域性身體,儘量避開手術的傷口,這一趟下來,竟然忙乎了三個小時。
她累得不行,鬱驥任由她擺弄,也不吱聲,只是眨巴著眼睛,近乎貪婪地盯著她的臉。
鬱騏趕回公司,以代理總裁的身份料理公司的大小事務,鬱驍則陪同在醫院,看見步蓮華一頭汗地走出來,心疼。
“大哥一直很要強,所以這回心情一定很差,覺得自己成了廢人似的……”
兩個人坐在醫院樓下的花壇邊上,鬱驍習慣地買了兩杯拿鐵,步蓮華剛要接,忽然想起冰箱上的字條,手縮了回來,囁嚅道:“我不渴……”
鬱驍的眼中露出一絲審度,卻沒說什麼,自己端起一杯慢慢吹著。
“以後打算做些什麼?什麼時候跟你爸媽說?”
步蓮華搖搖頭,她也不知道,百無聊賴地轉了轉手上的婚戒,奇怪,自己走走停停,居然還戴著這枚不太起眼的戒指。
一週時間,現在過去了一天半,還有五天半,然後她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一個準媽媽了。
“我後來去看望過你媽媽,她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