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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42·16六經之文,聖人之語,動言天者,欲化無道、懼愚者。之言非獨吾心(1),亦天意也。及其言天,猶以人心,非謂上天蒼蒼之體也。變復之家,見誣言天,災異時至,則生譴告之言矣。
【註釋】
(1)之:遞修本作“欲”,可從。
【譯文】
六經文章,聖人的話,動輒就說天,是想教化無道的君主,恐嚇愚昧的百姓。他們想說這不僅僅是自己的意思,也是天的意志。等到聖人說起天,還是根據人的心理進行描繪,而不是指上天藍藍的天體。那些講變復的人,看見關於天的胡言亂語,而災異又不時到來,於是就造出譴告的說法來。
【原文】
42·17驗古以知,今天以人(1),“受終於文祖(2)”,不言受終終於天,堯之心知天之意也。堯授之,天亦授之,百官臣子皆鄉與舜。舜之授禹,禹之傳啟(3),皆以人心效天意。《詩》之“眷顧(4)”,《洪範》之“震怒(5)”,皆以人身效天之意(6)。文、武之卒,成王幼少,周道未成,周公居攝,當時豈有上天之教哉?周公推心合天志也(7)。上天之心,在聖人之胸,及其譴告,在聖人之口。不信聖人之言,反然災異之氣,求索上天之意,何其遠哉!世無聖人,安所得聖人之言?賢人庶幾之才,亦聖人之次也。
【註釋】
(1)知,今:根據上下文意,疑“今,知”之誤倒。
(2)終:終極。這裡指堯的統治結束。文祖:這裡指堯的始祖,堯的始祖廟。受終於文祖:指舜在堯的始祖廟裡接受繼承堯的統治。引文參見《尚書·堯典》。
(3)啟:禹的兒子,夏朝的第二代君主。
(4)眷顧:殷切地注視。《詩經·大雅·皇矣》:“乃眷西顧”,意思是上天看中了西邊的諸侯姬昌(周文王),要讓他來統治天下。
(5)震怒:發怒。《尚書·洪範》記載,鯀治水的方法不對,洪水更加氾濫,於是上帝發怒。
(6)身:根據文意,疑“心”之誤。上文“皆以人心效天意”,文例正同,可證。
(7)根據文意,疑“推”下奪一“人”字。
【譯文】
拿現在的事來證明古代的事,用人的事來推知天意。“舜在堯的始祖廟裡接受堯的禪讓”,而沒有說在天接受禪讓,因為堯的心能推知天的意思。堯禪讓給他,也就是天傳位給他,所以百官群臣都擁護舜。舜禪讓給禹,禹傳位給啟,這都是用人心來說明天意。《詩經·大雅·皇矣》裡說的上天“眷顧”,《尚書·洪範》裡說的上帝“震怒”,這也都是用人心來說明天的意思。周文王、周武王死了,成王幼小,周朝統治還沒有鞏固,周公攝政,當時難道有上天的教導嗎?而是周公推知人心符合天的意志。上天的心意,在聖人的胸中,等到它需要譴告的時候,就由聖人的口表達出來。不相信聖人的話,反而相信災異之氣,要求索上天的意志,那該是多麼遙遠啊!當今沒有聖人,怎麼能聽到聖人的話呢?賢人的才能跟聖人差不多,也就是次於聖人的人了。
變動篇第四三
【題解】
本篇主要批判君主的政治和人的至誠可以感動天,使天氣、天象發生變化的天人感應論。前面《寒溫篇》是從君王的喜怒和刑賞能不能引起寒溫之變來進行批判的。《譴告篇》是從天降寒溫之變指責君王政治之失來進行批判的,本篇則綜合二者,進行批判。
王充認識到,自然變化可以影響人和物,但“人不能動地,而亦不能動天”,因為“寒暑有節,不為人改變也。”無論君主的政治如何,都影響不了“春生而秋殺”的自然規律;無論人怎樣至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