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閒適,好似在逗弄籠中困獸。方才暴漲的殺意,此刻似乎都收起來了。他戲謔道:“跟了我一路,原來是想跟鎮北侯做亡命鴛鴦?”
此話一出,玄、葉二人皆大吃一驚。玄天承驚的是葉臻竟跟了陳崇緒一路,葉臻驚的是陳崇緒早知她跟了一路卻沒揭穿。二人對視一眼,然而玄天承到底傷痛加身,葉臻便搶先一步攔在他身前,右手腕發力一擰,刷地橫刀擋住五個侍衛的攻勢,嗤笑道:“只怕未必。”她已看出玄天承是暗香疏影發作,需要的調息時間她心中大略有數,今日便是拼了一身性命,也要護著他拖過這段時間。她來前已經送了求救訊號出去,如果順利的話,援兵很快就來了。
玄天承看出她的意圖,反手將她護在身後,微溼的大手握住了葉臻原本護在他身側的左手,低聲道:“我沒事。”
對上陳崇緒,硬拼是決計拼不過的。但陳崇緒此刻顯然是覺得生死已定,殺了他們易如反掌,才會饒有興致地開口閒談。他不妨就順勢拖延時間,找機會突圍。
“有意思啊,讓這般聰明又有本事的小娘子給你陪葬,也算是值了。”陳崇緒嘖了一聲,“那晚在金溪別業與我交手的,是你吧?能傷到我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個。”他頓了頓,又說,“陳婉寧愚蠢,被你耍得團團轉也不奇怪,就連張燁都被你瞞過了。你也是有本事,能壞我三清堂大計。可惜,你有個致命的弱點,暗香疏影。代元熙背叛我找上你,不料你也藉此算計了他,倒是讓我得來全不費工夫。”
葉臻聞言也顧不上思考陳崇緒話中機竅,只在打鬥間不時擔憂地看向玄天承,見他滿頭溼汗,心疼焦急不已。他分明已經疼得站不住了,卻還是執拗地護著她。可明明她才是來保護他的。她掙開他的手,扶著他的腰讓他能靠在她身上借力。可那五人的攻擊又刁鑽縝密,逼得二人不得不分頭應對。葉臻擋住了大部分的攻勢,照管不到的角落,便由玄天承補上。
陳崇緒的聲音便在打鬥間隙悠悠地傳來,好似那鬥獸場觀眾席上的老爺,饒有興致地睥睨生死。他都不想下場了,一下子弄死了多沒意思,就應該讓這二人有一絲希望,這樣才會掙扎得厲害,掙扎越厲害,就越好看。
其他人那邊狀況也不好。那做臥底的侍女本就不專長武功,早被一劍穿心斃命。血影也有傷亡,卻都還在奮戰,拼死也要保護剛剛拿到的卷宗。江越幾次想要突出重圍來救玄天承卻被纏住,只得遠遠喊道:“主上千萬撐住啊!援兵很快就到!”
按照玄天承的習慣,每次行動總是有援兵保底的。但憑陳崇緒和這十個侍衛的實力,連玄天承與葉臻兩人都不是對手,再來多少援兵都不管用。
葉臻見玄天承嘴角溢位鮮血,心急如焚,手中刀便失了章法,憑著一腔悲苦的蠻力砍了出去,喀喇一聲火星四濺。若非寒光乃是神兵,這一下早已攔腰折斷。
葉臻心頭悲憤,甚至想道,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去和陳崇緒拼了!
遠遠地卻聽見一聲穿透雲霄的罵聲:“小七你個笨蛋!回頭再收拾你!”就見一青衣男子飄然而來,抬手間天地風雲變幻,“陳崇緒是吧?我這就來會會你!”
“大師兄!”葉臻一下子便喜上眉梢。又見隨後一黑衣男子趕來,冷麵不語,卻是與君墨的靈力配合得當,一下子便將那五個侍衛震開。他一手一個撈起葉臻和玄天承帶到一邊,回身去應付重新圍上來的侍衛。
“四哥也來了……”葉臻知道這是徹底安全了,狠狠舒了口氣,回身攙住玄天承搖搖欲墜的身子,看著他青白無人色的臉龐,眼淚差點掉下來。
再抬頭看去,就見陳崇緒已經收起了那般戲謔之色,神情一下子便十分嚴肅,與君墨交起手來。
二人修為深厚,此刻竟直接在半空中大開大闔拼起靈力,劇烈的靈壓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