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臻懶得跟他再掰扯,徑直看向他領進來的人,挑眉道:“有事?”
沒錯,來人正是遂寧侯謝幼清,他那麼大個人,葉臻怎麼可能沒看見。她就是故意看不見他,看他對她擠眉弄眼又自恃身份不出聲,她本十分不爽的心情就好了起來。
遂寧侯終於能開口,卻是扯著她袖子把她拉遠了些,十分嫌棄地看著那些倚在門上搔首弄姿的女人,“你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少跟這些不三不四的人講話。”
葉臻覺得自己跟謝幼清五行犯衝,他每次講話都能精準激起她的怒火。她一把甩開他的手,怒目而視,“關你屁事?那麼喜歡給人當爹呢!到底什麼事,有事快說!”
“……行,不跟你一般見識。”謝幼清深吸一口氣,低聲且快速地說,“來跟你道歉,昨晚的事,對不起。”
葉臻點點頭,“哦,那行。道完了,你可以走了。”卻見遂寧侯杵在原地,“還有事?”
“你這什麼態度?你這市儈的女人,要不是看在延之的面上……”
“你覺得,你是看在延之的面子上才甘願摧眉折腰,我一介庶民接受你堂堂遂寧侯的道歉,該誠惶誠恐感激涕零?”葉臻把他的言外之意全都擺上檯面,冷笑道,“不好意思,演不出來。”她見楊添指引著梅若霜過來,更是不耐煩,“你到底還有事沒?沒事邊兒去,別擋著我。”
謝幼清看著她當即換了一副臉孔,小步快走迎上去向梅若霜行禮,梅若霜神情嚴肅,但看向她時的目光仍是帶著溫柔慈愛,不由嘀咕一聲:“巧言令色,阿諛世故。”
這八個字清清楚楚落在葉臻耳裡,被她直接遮蔽。她徑直對梅若霜說:“叨擾將軍了,只是這些姑娘情況特殊,還請您施以援手。”說著,一面接了楊添手中的東西,仔細一看,不由笑起來,她只說三七粉,楊添倒是還拿來了一大堆成藥和藥材。
“鎮北侯他們處理這種事,難免照顧不到細微處,我早該過來照應的。”梅若霜嘆了口氣,“要是你不叫人來說,我也想不到是這般光景。”
楊添在旁說道:“侯爺本是想請醫女來,可誰想城裡壓根沒有醫女。又差人去找藥婆和穩婆,結果都不在家,說是去村裡看診了。這才去請的赤腳大夫,那大夫確實不擅婦科,但也沒法了。”
“倒是難為他。”梅若霜道,一面當先進了屋。
梅若霜身材頎長,又身著勁裝,為免嚇到女孩們,她把頭髮放了下來,又儘量收起了身上的殺氣。饒是如此,她英挺迫人的氣勢,還是把女孩們嚇得哭了起來。
葉臻跟了進來,提了提手中的藥材,儘量溫和地說:“這位是梅若霜將軍,你們應該知道吧?讓她給你們看傷,好不好?”
安撫片刻,才讓女孩們願意接受二人,可要把傷口露出來給她們看,卻又要經歷一番痛苦掙扎。
葉臻和梅若霜勉強給她們處理了身上的傷,到隱私\/處時,她們說什麼也不肯鬆開腰帶了。
葉臻見那褲子上都是血,心焦不已。正當僵持時,一雙粗糲的手伸了過來,一下拽開女孩的手,脫\/下了褲子,紅腫流血的傷口便露了出來。女孩尖叫一聲,嗚咽掙扎著想要併攏雙腿,被那雙手鐵鉗一樣死死摁住。
“被狗咬了一口,一個個都要死要活不做人了?”那雙手的主人阿桂冷冷道,“收起你們那副做派!沒人肯要你們,大不了自己過。一雙手兩條腿,你們跟別人不一樣還是怎麼的?”
葉臻抬頭看去,見隔壁屋的女人不知何時都跑到了這邊來,原本敞開的衣襟也都整理好了。
那女孩閉著眼睛,淚流滿面,哽咽著說:“那我怎麼過?我這輩子都完了……跟你們一樣去做那種事嗎?”
“喲,還看不起姐姐們了!”阿桂回頭跟姐妹們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