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的他們,像過街老鼠般,躲過了城市裡繁榮熱鬧的鬧區。
好不容才找到了一個遠離城市,能夠讓他們母子三口暫時睡覺休息的地方。
但是外面的世界,連露宿街頭都是要論資排輩的,他們這些外來人,孤兒寡母的,更是成為露宿者欺負的物件。
邊緣人士所身處的社會是畸形、扭曲的,這些沒有希望、沒有生活目標的行屍走肉,在城市的下水道、陰暗處,盡情的發爛發臭。
正常的人類社會與他們相去甚遠,沒有道德情感的約束,原始、野蠻。
謝資和他哥哥,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母親被數名流浪漢抓了出去,許久許久都沒有回來。
他們不是不想阻止,而是這一路走來,身體又餓又累,早就已經沒有了力氣,拼命追趕,反而是被打暈在地。
再次醒來時,母親帶回了一些吃的,是從垃圾桶撿來的,別人吃剩的,散發著臭味,冷冰冰的。
雖然以前也窮,但起碼在當地能找到工作,可以勉強維持生計。
但在這座新的城市,工作沒找到,還被流浪漢欺負,吃著撿來的食物。
兩位本該讀書的孩子更是沒了著落,希望被斷絕了。
母親再次瘋掉,用撿來的老鼠藥做了最後一頓飯,斷送了三人的性命。
謝資再次回到了秩序管理局,再次面對次序的盤問。
“你將結局給鎖死了,你就是想逼著我選擇隱瞞,強硬的告訴我,只有這麼選是正確的。”
“你錯了。”
方長生說道:“人生當然是充滿意外和不確定的,或許你選擇了指認以後,秩序管理局找到了整個產業鏈條,一鍋端了,你們不會遭到報復,不需要離開避難。
又或者到了另一個城市,你母親突然覺醒了,知道為母則剛,成了女強人,拉扯著你們兩個孩子長大,還有能力供你們讀書修煉。
但那都是或許,你要將人生賭在虛無縹緲的‘或許’上嗎?還是根據現實情況,考慮到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進行趨利避害呢?
我給你展示了兩個可能,現在你再次回到了這個座位上,重新進行思考和選擇。
你真的要為了一時的公義,為了將罪人繩之以法,賭上自己全家的前途和性命嗎?
獬豸,你一直是執法者,你自恃著站在律法這邊,機械的執行律法就能做到真正的公平公正,維護世間公義。卻忽視了在案子中真正重要的東西,裡面有血有肉的人類。”
“他們有罪,難道不該抓嗎?”獬豸質問道。
“該!但抓人是你執法者的事情,你執法者可以不考慮後果,當事人得考慮。
你以為我在慫恿你放棄追究,為了活著容忍這些人渣存在嗎?如果你實在腦子轉不過來,放棄確實是你的最佳選擇,但不是我的最佳選擇。
如果我是謝資,我會嘗試跟秩序管理局協商,他們想要功績,我想要平安。
那就跟秩序管理局達成長期合作的關係,做他們明面上的線人,光明正大的摸查販賣器官組織背後的關係網。
這個身份不必隱瞞,背後組織的力量還沒強大到敢正面挑釁秩序管理局,所以線人的身份反而能保護你。
只是如果人人都知道你,躲著你的話,一個沒用的線人,只會被秩序管理局遺忘和拋棄,你得讓自己變得有價值。
那就去做雙面人,加入販賣器官組織,為他們提供情報,讓他們定期拋餌出來,給秩序管理局製造功績,達成共贏。
這種做法有相當的危險性,但也是相較而言,最好的辦法。有機會為你擺脫當今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生活。”
“這是助紂為虐!助長了歪風邪氣!你是錯誤的!”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