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被人扶著轉過身去,衝著來時的方向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她又轉了回去,對著空無一人的“高堂”俯下身去。
“夫妻對拜——”
她側過身去,依舊握著紅綢,不緊不慢地彎下了腰。
“禮成——”
作者有話要說: 瞧,男主出場了吧?【眾:求正臉啊!】
另外,關於女主的名字,涉及到“棲”這個多音字——它有兩個讀音,一個是“棲息”之“棲”(qī),另一個是“棲棲”之“棲”(xī)。其實女主的名字一直是“慕朝棲(xī)”,但盧家那一家子一直是喚她“朝棲(qī)”的。話說我覺著慕朝棲(qī)更有韻味啊=v=
☆、新婚
日薄西山,倦鳥歸巢。
蕭王府內的燈火相繼亮起,襯得這座到處掛著紅綢緞、紅燈籠的府邸越發喜慶。
然而,本該擺滿喜宴的庭院內,此刻卻空無一人,這令貼滿大紅喜字的王府看起來相當之不協調。
宅邸主人的大喜之日,卻見不著半個賓客的影子,實屬怪異。
同樣的疑問,自然也縈繞在新娘慕朝棲的心頭。
自禮成後她被帶入洞房,一路上都是安安靜靜的。她的頭頂一直蓋著喜帕,故而無法觀察周圍的情況,但即便是王府重地,沒有一點兒慶賀之聲,也委實古怪了些。
更詭異的還在後頭,她在房裡靜靜地坐了三四個時辰,愣是沒有聽到外頭一絲一毫的動靜——就算離得再遠,院子裡也該有觥籌交錯的祝酒聲和交談聲傳來吧?就算七王爺本人身子不濟,也該有府裡的或是宮裡派來的人代勞,替他迎賓應酬吧?
可是為什麼……所有預想中理應出現的場景都沒有上演?
天都已經黑了,也沒見有個人來招呼一聲她這個明媒正娶的王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心下疑惑重重,但慕朝棲並未自亂陣腳。想了一會兒發現想不通,她便稍稍放鬆了身子骨,合上眼皮養精蓄銳了。
就在她都快要醞釀出睡意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慕朝棲一下子警醒起來,驀地睜開了雙眼,坐直了上身。
她察覺到,有一個人正在不緊不慢地靠近。
孰料腦袋裡剛開始排演自個兒先前的預設,屋子裡就響起了一個清亮悅耳的女聲:“啟稟王妃,王爺身子不爽,請王妃自行歇息。”
話音未落,慕朝棲已是不由一愣,所幸她立馬回過神來,不卑不亢地應答:“知道了,退下吧。”
來人似乎略有愣怔,但同樣馬上緩過勁來,恭敬地道了聲“是”,便邁著碎步離開了。
很快,慕朝棲就聽到了房門開合的聲響。
屋子裡又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她毫不遲疑地抬起手臂,掀開了紅蓋頭,總算得以看清房裡的佈局。
偌大的喜字,燃燒的紅燭,堆滿的乾果,還有……像模像樣擺著的合巹酒。
她微微揚唇莞爾,神色淡淡地取下了頗有分量的鳳冠,將之整齊地擺放在案几上,又心平氣和地褪去了五彩斑斕的霞帔,疊好後將之放在了鳳冠的旁邊。
除了害她白白端坐了這麼久,其他倒也沒什麼對不住她的地方——至少在慕朝棲看來,她的夫君鬱無莊是這樣一個狀況。
今晚應該能安生地睡一覺吧。
坐得渾身僵硬的女子如是思忖著,脫下了裡三層外三層的嫁衣,便徑自鑽到床上睡去了。
一夜無事,大婚之日,就這麼四平八穩地過去了。
待到次日清晨,慕朝棲早早地起身,換上府中婢女為她準備的衣裳,自己梳了個簡單的婦人髮髻,便推開了新房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