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坐落雲端之上。
“這就是玲瓏石……”
“七百年前的塗炭生靈就是為了它……”
“聞名不如一見,如此聖物果然風采絕倫。”
“只可惜險毀三界……”
一時間感嘆四起,為七百年前的殺戮,也為玲瓏石的權位象徵,鳳傾泠同樣出神地望著自己的掌心,這顆玲瓏石原歸扶挽音所有,習寒弋永遠也不會知道當初這顆玲瓏石是扶挽音拱手相讓的,至於原因,連她自己都不明白。
她專注的神情好似透過了某段時光看見了某個人,那麼小心翼翼,眼底不經意流露的傷痛在不經意間刺痛了守在她身旁的人,慕奈蘭五指猛一收攏,橙玲瓏落入了他的掌心。
橙光散去的同時,所有視線歸於平靜,他們沒有能力,也並不想擁有玲瓏石,七百年前的慘況是何等壯烈的前車之鑑,多少人物隕於那一戰,人間更因此落了整整一百年的大雪,方才洗盡被血染透的河山,無權無勢的他們又有什麼膽量覬覦?
玲瓏石沾滿了太多人的鮮血和靈魂,它神聖,也醜陋。
“接著!”
忽然一道勁風起,慕奈蘭甩手將橙玲瓏拋入仙魂群,在此起彼伏的驚呼中,他緩緩走向他們,精瘦而結實的腰身似攜無盡威脅,隨著他的移動一點點向他們施壓,每一步都好比踏在他們的心口上,極輕的聲響匯聚成沉重的力量,壓的他們連呼吸都不自覺放緩。
“方才幻象裡的浮七生和現在手裡的玲瓏石,本少都要你們絲毫無損帶回來。”
次日日暮,天地昏黃,萬物朦朧,秋風卷落大片紅楓鋪滿玉茫山道,渺無人跡的風景縱是人間絕麗,亦空曠孤寂。
商無憑負手於百步階梯之上,身後亂花大殿前站著一名白衣女子,其烏髮雪肌,氣質出塵,面覆白紗只露出一雙靈動美目,所過之處,滿山錦色黯然失色。
“你確定此番能將邪靈體帶回?”白衣女子開口,語調平靜無波,目光毫無重量落在商無憑被夕陽拉長的背影上,良久才聽他說:“若成風幻成雨很小心,不會有錯。”
白衣女子嗤笑:“他們在幽冥界待這麼久也得不到訊息,足夠證明慕奈蘭有多狡猾,你若輕易相信,恐再次吃虧。”
商無憑道:“以他的能耐,遲早會知道青泓境主是誰,他想確定,我何妨順水推舟,請君入甕。”
“只怕你這個順水推舟屆時變成引狼入室,是誰將計就計請君入甕,還待分曉你們何人棋高一招,結局尚是未知之數,你如此胸懷成竹似乎有點得意的太早了。”白衣女子極不贊同他的想法,沉聲警告:“無論你是否跟慕奈蘭交過手,我都不得不提醒你,此人既非善輩,也非君子,你要拿青泓境主跟他賭,我絕對不會允許。”
一旦涉及扶挽音,她就像一把劍,隨時準備出鞘,甘冒同歸於盡的危險也不肯錯放一個,更何談心平氣和靜觀其變?這種太過於一己之私而不顧大局的行為稍有不慎,滿盤皆將因其毀,然而商無憑縱然心有不滿,亦不得不多次忍耐,安撫道:“我知道你心急,我也正在為此努力,雲瑕是唯一的希望,我怎會拿她來冒險?只要緲雲歸莊,你我即刻便能動身。”
“你若不拿她來冒險,憑什麼引慕奈蘭離開幽冥界?你不進幽冥界怎麼找邪靈體?”白衣女子態度堅決,冷笑道:“若青泓境主落到幽冥界手裡,找到他的就一定不是你,不管你們是否有恩予我,倘若你讓他因此有絲毫損傷,我一樣不會放過你,於我而言,幽冥界也罷,亂花山莊也罷,我只要他安全。”
兩人各執己見寸步不讓,隱隱已有火氣,清風錯遠遠走來,拍了拍白衣女子的肩膀,道:“先找到他的一定是我們,我已妥善安排好五師妹,你儘管放心。”
即使她溫柔相慰,白衣女子依然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