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城就只為跑高點看戲,以逮住每一次機會奚落扶挽音為榮。
不出一刻鐘,胤城下起了大雨,從空而降數百名魔人落在扶家院前,個個黑唇黑衣煞氣逼人,風卿凌立在數米外的屋簷下斂盡一身鋒芒,只聽一陣馬蹄聲滾滾而來,不消片刻扶挽音就出現在他視線裡,那人仍雍容俊朗,舉手投足盡顯風範,左右兩旁分別的數日不見的勒緲雲與墨雲瑕。
“各位大駕扶家不知所為何事?”
扶挽音坐在駿馬上居高臨下,話音剛落,從天而降一抹粉光化作人形,模樣嬌美似是女子,她邪笑著落在一排柳絮前,狹長的月眼一挑,手中長劍驟然指向扶挽音額前的藍寶石,悠悠開口道:“留下你的腦袋。”
“魔界玄子三人中最嘴賤的一個,娘娘腔索細宮。”耳旁響起慕奈蘭的聲音,鳳傾泠抬頭望去,隱約可見那狐狸一襲華貴紫服臥在橫欄上昂頭拿著酒壺,舒坦極了,他原本還想感嘆魔界玄子怎麼生的一個比一個女性美,但看慕奈蘭那張男女通殺老少皆宜的臉,也就把話吞回去了。
他只走神了一會,前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勒緲雲一鞭子掃向索細宮,喝道:“你這妖……”
“師妹,他是男子。”
墨雲瑕未免她出糗搶著開口,索細宮望著她,揚袖令魔人殺進扶家,極輕佻道:“本宮主甚是喜愛乖巧的美人,隨本宮主回魔宮吧。”
墨雲瑕冷哼了聲,率領亂花弟子進了扶家院,索細宮還待追,就被人給罵住了。
“看你那張雌雄難辨的臉比鎖青山那隻狐狸還討厭,我五師姐才不會喜歡,你省省吧。”勒緲雲罵的開心不慎損了不該損的人,被不知道哪來的法力給暗算,險些掉湖裡,氣的直跺腳:“哪個小人不敢現身!”
“勒緲雲,當心本少在你臉上畫只蛤蟆。”耳旁傳來陰森森的聲音,勒緲雲嚇的手一抖,不知不覺就躲到了扶挽音後面,低聲道:“二師兄,剛才你有沒有聽到十一少的聲音?”
扶挽音嫻雅一笑,安撫道“進入相助五師妹吧。”
勒緲雲乖巧走人,院口就只剩下兩人,索細宮道:“如何?你自刎了結才能免了本宮主大肆殺戮。”
扶挽音玉扇掩面,墨眸燦若星子,“不知在下的性命予宮主有何益處?緣何三番四次不請自來?”
索細宮飄身上柳樹,笑的花枝亂顫極像女子,他指著扶挽音額前的寶石,“惟有端了你的頭顱才不至於損壞那物,嘖嘖,長的這般俊美實在少見,本宮主很不忍心。”
索細宮細細打量眼前人,不免想起千年前聖君曾言:綠竹猗猗美潔無暇,玉魄仙身羨煞眾生。
也不知道說的誰。
長這麼大從來沒人在他面前這麼狂妄過,扶挽音卻也不惱,頷首相笑十分坦誠道:“如宮主這般更勝女子的男子,在下亦不忍辣手摧花。”
“本宮主最討厭這種話!”想當初被慕奈蘭給誆的,直到幾百年過去索細宮都記得,當下化作一道法光,帶著不可一世的傲慢擊向扶挽音,只是卻奇怪這小子原地站定笑意盈盈的,連基本的防備都沒有,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兩道法光碰撞,散出了耀眼的光芒震懾所有人,風卿凌暗讚了一聲,如此強勢磅礴的招式怕是此生難見扶挽音再施展。
“殘音蕩魂的滋味如何?”風雲散去,扶挽音看向唇角掛著一絲血漬滿臉見鬼的索細宮,笑的客氣委婉。
“亂花山莊七大弟子出生在七星連珠之日,個個骨骼奇異與生俱來一身法力果然沒錯,居然是沉澱了數百年的遊魂子,本宮主真是有幸。”空中一陣疾風旋下,但見一位身著暗紅色長衫的俊朗男子立在索細宮身旁,語氣十分鄙視:“你也有今天啊索細宮,莫要小瞧了這個人類,興許數千年前你給人家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