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搞法器走就行!”
平時幾個有齟齬的世家修士們此刻摒棄前嫌,要麼一道被嗥嗥拔蘿蔔帶走,要麼互相乘坐對方的法器和劍,只剩下一些之前在戰鬥中傷了腿暫時沒有行動能力的修士和妖乘坐用了符紙的車趕回堯市。
隋辨回頭喊道:“等等!小孫,你出來了,那肖攬陽……”
“他的情況基本就那樣了,”孫化玉神色暗淡地搖搖頭,“我在不在的也沒差,錢家留的有人手。”
隋辨張了張嘴,他最想問的其實還是肖點星。
短短一夜,肖家天翻地覆,肖暨死了倒是一了百了,留下一個半死不活的大兒子,和一個痛失父親與不得不面對大哥殘軀的小兒子。
這種打擊是毀滅性的,對從小就在父親兄長關照下長大的肖點星來說幾乎要扒皮抽骨,即便已經稍有緩和,隋辨也還是不太放心。
董老太太嘆口氣兒,轉頭又看看老棉:“仙聖山那邊兒……”
“當然得我去,”老棉坐在輪椅上,廢了的腿被厚厚的毯子蓋著,他臉色蠟黃,但眼神卻很清明,“光是讓族裡小輩兒去我不放心,你留在這兒不也是這個想法?”
夜色已至,不見星月。
忽而一陣猛烈大風颳過,將二位年邁的妖與人吹得眯眼,嗥嗥長尾捲起,毛被風吹得潦草凌亂。
風捲掉枝頭枯葉,狠狠拍在醫院特殊病房的玻璃上。
病房內明亮潔淨,牆壁貼滿符紙,按方位掛上了法器鎮壓,使得這份兒明亮也多出了許多刺目兇意。
病房內十分安靜,只能聽到儀器的滴滴聲與窗外呼呼作響的風聲。
肖攬陽半睜著眼躺在病床上,他臉上已顯出交錯的經脈,像蛛網覆面,眼中渾濁身體僵硬,不知是否還有神智。
他僵硬的手被握在另一隻年輕有力的手裡。
肖點星牢牢握著大哥的手,這隻手曾拿著他的“攬星”,刺進他爸的胸膛。
即使短暫地睡了一會兒,但他眼底的青黑色黑眼圈仍在,看到肖攬陽的瞬間,他本以為自己會尖叫會痛哭,但他沒有。
肖點星的目光從肖攬陽的臉上移開,看了看外邊兒的天色,時間不早了,薛清極那邊兒之前聯絡老棉和仙門時,說的內容他已經清楚,連帶著薛清極的那幾句話,也點在了他心頭。
沒了肖暨和肖攬陽,肖家現在就是一片散沙,仙門聯絡過那邊兒的修士,但作為修士的肖家本就沒落,出不來多少人,稍有些修行的就那麼幾個,直接就聯絡不上了。
理由肖點星也猜得到一些,除了畏懼和避禍外,大多也怨恨肖暨煉製快活丸——肖家也有許多失蹤的子弟。
即便真抓的來肖家一些散人,老太太也未必放心直接就帶來用。
但這些肖點星已無力向他哥提起,他這會兒站在這兒,心裡竟然意外平靜,想事兒也比以前要透徹的多。
“哥,”肖點星搓了搓他哥的手背,“咱爸做錯了事,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