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薛清極又低下頭來,察覺到自己一湊近他的脖頸,嚴律的手就捂的更緊了些,這下意識閃躲卻仍保持著信任的反應令劍修感到體內似乎有股無法抹去的悸動,激烈地撞擊著他的胸腔和神經,他在嚴律耳畔輕笑道,“但你的獸瞳都忘記收起了。”
嚴律雙眼的豎瞳從剛才就還留著,並沒有像平時收攏平復,這也意味著他並沒有管理這塊兒的精力,完全被分了神。
不等嚴律那張一開口就惹人生氣的破嘴找到什麼嗆人的辯解,薛清極已經又問:“所以在妖族這究竟何意?你怎麼不教我。”
嚴律以為他又要發癲,把脖頸捂得像是如臨大敵,卻聽到薛清極一聲輕笑,隨即便感到和之前落在脖頸上同樣的溫熱又落在了手背上。
這瘋子像是一定要把他逼到一個和他自己同樣的險境才甘心。
嚴律在這狹窄的空間中感到一陣彷彿要將他蒸發的熱意,他起先是覺得落在手背上的薛清極的嘴唇十分熱,繼而才後知後覺地感到並不單純是嘴唇的熱度,劍修緊貼著他的身體也像個火爐。
兩人捱得太近,嚴律可以感覺到薛清極胸腔裡心臟跳的像是安了馬達,咚咚咚地跳得十分清晰明顯。
妖皇竟然從這打鼓似的心跳裡察覺出了一絲不屬於自己的緊張,他原本緊繃的表情不自覺地鬆了些許,抬起眼皮嘲諷地瞧了眼看似遊刃有餘的薛清極,把後者看得一愣。
隨即便感到嚴律的左手緩慢地自腰向上摸索,直至按在薛清極的心臟部位。
掌心下隔著布料傳來因緊張而微微發燙的體溫,心跳的感覺更加清楚,嚴律能覺察到隨著自己手的摸索,薛清極的身體逐漸緊繃,甚至輕微地顫抖起來。
妖皇好像在拿捏小仙童這方面有著天生的好本事,無師自通地從被緊逼的一方掙扎而出,按在薛清極胸膛的手五指收攏,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報復剛才脖子捱了一口的仇,手指頗為用力地扣住薛清極的胸口,隔著肌肉面板好像一把抓住了他還在狂跳的心臟。
薛清極的身體抖了抖,這回沒精力反抗了,被嚴律輕而易舉地推開了擠在他脖頸處的腦袋。
嚴律眯起眼,獸瞳浮起些許對這攻勢逆轉的滿意,也像是對薛清極反應的滿意,低聲嘲笑道:“你這心臟跳的都快從腔子裡竄出來了,還有空來招我?你又是為什麼心跳得這麼快啊?”
剩下還有些亂七八糟的垃圾話,還沒說出卻瞧見了薛清極的臉,餘下的便都跟打了水漂似的再也想不起來了。
妖族的視力向來很好,在這昏暗中看得比他人更清楚,也因此,嚴律能清楚地看到薛清極臉頰上逐漸蔓延開的紅。
薛清極這殼子十分白皙,臉上的紅暈也因此更加明顯。但和他人羞澀時的面紅耳赤不同,薛清極面頰上的紅暈給嚴律的感覺卻更像是帶著些許病態,那是亢奮和隱忍才逼出的紅來,自體內滲出,如即將噴濺的血堆積在臉上,即將透出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