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交握的手被嚴律攥的跟拿漿糊粘到一起似的, 忽然又不再剛才的話題,轉而道:“之前說到那位上神,你極少和我談起。”
妖皇大人當即道:“有些事兒我也記不太清了,回頭慢慢說。”想了想,又道,“我不知道從哪兒開始講起,你問我答算了,反正也不要緊。”
薛清極“嗯”了聲沒再說話,眸中浮起些許滿意的笑。
他的“示弱”從來都只用在刀尖兒上,樂得見嚴律為了他緊張心疼,更擅長將嚴律的這些感情都捏在掌心裡,昏了頭地什麼都跟他講。
妖皇大人完全上了鉤,把這死了千年的厲鬼當成了個小可憐兒,嘴上雖然沒再多說什麼,回程的時候再化出原身來揹他,薛清極悄默聲地摸了把妖皇的耳朵尖兒,他也只是忍氣吞聲地抖了抖耳朵,權當沒知覺。
接近村口時遠遠就瞧見胡旭傑焦急地亂轉,一瞧見剛落地的嚴律和薛清極便撲了上來,臉色發黑額頭冒汗,結巴道:“手機訊號太差又打不通了,你倆可算回來了——老棉怕是要不好!”
嚴律臉色驟變,老棉體內孽氣寄生已經到了一定程度,他不需要問胡旭傑發生了什麼就猜得到老棉這會兒出的是什麼事兒。
再回村中旅館,卻見門口已悄悄又貼上了更多的符紙,佯裝抽菸散步的仙門弟子也聚在門前,見嚴律等人回來立即讓開一條道。
被仙門包下來的頂層更是佈滿了符紙,薛清極對孽氣相當敏感,只一踏進這層就皺起眉來,瞥了眼嚴律,低聲道:“仙門大概是壓不住了,你需早下決定。”
“嚴哥,你得想想辦法啊,”胡旭傑六神無主道,“老棉他、他不能真出事兒啊!他不是自願被寄生的,怎麼現在卻得吃這一遭苦……”
嚴律沒有答話,眸色暗淡發沉,急步走向老棉的房間。
為了方便,老棉的房間在拐角後最後一間,厚重的木門上貼著按方位擺放的鎮邪符,又層層疊疊以草木灰畫了符陣,饒是如此,也隱約能感到透出牆壁和木門的孽氣在四散蔓延。
肖攬陽站在門口緊張地轉悠,一手還拉著直往門裡衝的肖點星。
肖點星睡了一天,這會兒已經恢復不少,頂著渾身包紮的繃帶紗布要進門:“我得進去看看,都算是過命交情了,我倆還一起起的大陣!哥,你讓我進去幫幫忙!”
“你能幫什麼忙,老實待著!”肖攬陽低聲吼道,“什麼時候跟妖攀起來交情了,更何況是個被寄生了的妖!這趟回去你就別想再出來——”
他說到一半兒一扭頭,見著嚴律立刻住了嘴,訕訕道:“妖皇來得正好,老棉他……”
“老棉他孽氣壓不住了!隋辨和鹿姐他們都在裡頭,但醫修說沒法子了。”肖點星一把推開他哥,自己竄到嚴律面前急道,“你不是會拔孽嗎,我親眼看到你把小堃村那破小孩兒身體裡孽氣給拔出來的,現在還能再拔嗎?”
這兄弟倆的話剛才已經被嚴律三人聽得清楚,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