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已經晚了一步,哪怕鄒興發不管不顧化了原身跑過來,也不一定能趕在當時直接從老堂街出發的佘龍。
老棉道:“未必就要自己動手,老鄒雖然是族長,但很多事情也是交給同族的小輩兒去辦,街上小孩兒也會眼熟。”想了想又說,“我記得小龍和我說過,當時發現寫了封天縱名字的賬本也是老鄒發現的?”
“對,當時我就覺得這證據來的很突然,跟甩我臉上似的,那小孩兒就是個打工的,憑感覺也不像是之前就吃過藥,這種錢貨記錄卻讓他拿著,這不是讓猴兒端大炮嗎?”嚴律說,“但當時事兒趕事兒的,又是賬本又是之前在求鯉江發現的釘子——”
他說到這兒忽然卡住了。
“嚴哥?”
嚴律停頓幾秒:“……把釘子從衣櫃裡拿出來的是胡旭傑。”
想到當時胡旭傑把釘子從衣櫃裡翻出來時候的樣子,嚴律忽然感到身體不知道哪個地方抽了一下。
老棉沉默片刻,再開口時語氣沉了許多:“我醒了之後曾經接到過一回赤尾那邊兒的聯絡。雪花當時已經送去妖族搶救室了,那邊兒備的補靈的藥材不夠,是我做主從這邊兒的地下醫院調了一批過去的。”
嚴律皺眉:“這事兒怎麼沒人跟我提過。”
“你從仙聖山回來耗損極大,自己那爛攤子都還沒理清楚,況且就算跟你說了又能怎麼樣,生死的事兒你做得了主?”老棉長嘆一聲,“雪花真就是在強撐著一口氣兒了,嚴哥,我說句實話,我雖然是對自己下得了狠心,死不死的不在意,所以絕不會吃那個藥,但如果要死的是我活在世上最要緊的人,我真不一定會怎麼選。”
嚴律不由想到出門前,薛清極對自己說的人都要面對的“殘忍”。
胡旭傑除了雪花和他,再沒有任何一個親人,現在其中一個即將離開,這滿腔的痛苦難熬,他卻不敢跟另一個說。
這對於他來說,未免太過殘忍了。
嚴律心中痠痛,閉上了眼。
“嚴哥,”老棉低聲道,“如果真的是為了雪花,那老鄒做出這些就不是不可能的了,大胡……到底知不知道訊息是從他那裡走漏的,一切都不好說,至少翅族和快活丸有關是板上釘釘的,你覺得老鄒和封天縱會不會也有聯絡?”
無論胡旭傑是否知道,現在的局面都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
鄒興發有問題已經基本可以肯定,否則他沒必要在當時跟嚴律扯謊,而且是一個只要嚴律願意追查,就可以輕易戳破的謊言。
這意味著鄒興發麵臨的問題十分緊迫,他管不了這些了。
嚴律撥出一口濁氣:“那天鄒興發似乎很著急,就怕封天縱的腦袋裝不住他扣的屎盆子似的,封天縱說的話也有點兒意思,但他來不及多說別的就被鄒興發擊中,不知道是讓刺激到了還是什麼,當場孽化。”
老棉:“這個我也知道,後邊兒來了人接應,封天縱跳窗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