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毅,你執迷不悟,王爺絕對不會饒恕你的,納命來吧!”
“就憑你們四個,恐怕還不夠分量!!”
竹樓冷酷一笑,目光猙獰如染血修羅!
……
烏雲蓋月,寒風呼嘯,天地一片漆黑蒼茫。迅疾如豹的身影在這黑夜掩映中踉蹌潛行。
穆竹樓受了重傷。強自運用天解魔體大法,雖然在片刻間增加一倍功力打得對方三死一重傷,自己也內耗過劇。白竺國二皇子已醒,自己兄弟現在與他仇深似海,這次恐怕難逃一劫。寧可自己拼死,也一定要先把重傷的大哥轉移出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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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緣目瞪口呆。她怎麼也不明白,怎麼自己睡醒後,睜眼就看到破敗的屋頂。這兩天瞬移的次數比較多,她也不急著表達驚訝。只是怎麼身邊圍著一圈面容嚴肅神情冷凝的將士?輕輕呼吸了一口氣,就聞到濃重的血腥味。
將士見她醒了,神情竟有些高興。
“姑娘,聽說你是醫術高深的大夫,有人受了重傷,請您援手醫治。”
圍著的人群分開,一個滿身血的男子被抱了過來。沈緣腦子還迷糊著,看到此人慘烈猙獰的傷口,也不禁打了個寒噤。
油燈搖曳的光芒下,旁邊又有一將士託舉著�拘∠渥櫻骸骯媚錚�┎囊�刖惚岡詿恕!?br》
沈緣深呼一口氣,顫巍巍下了床:“將傷者放到床上,拿我的銀針來。”
她算是明白了,自己一定是被白竺國二皇子當誘餌誘殺某人(還用猜麼?),順便還讓自己給傷者醫治,真是物盡其用,利用地有夠徹底啊。
——只是不知那人……是否死了。
沈緣神情漠然,纖手舉起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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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鐵鑄就為門的密室之中,一名面容盡毀的男子無力地躺在床上。鮮血洇溼了身下的棉褥,滴滴答答流在地上,血色蜿蜒如數百隻交頸而臥的小蛇。
床前檀木椅上,坐著一個滿面燒傷痕跡的醜陋男人。只是這個男人神態安詳,眼神微微透露笑意。
重傷而歸的穆竹樓眼看這詭異血腥的一幕,如被重石擊胸,身形頓凝,形容姣好的眼眶瞪得幾乎欲裂!
“先生……石玄!……你……你殺了他!”
那醜陋的中年男子赫然是東川國炙手可熱的靖王最為信任的幕僚——石先生!
他不疾不徐地微笑著,柔聲道:“是啊,我殺了他,為了救你。”
“你……殺了我的兄長!我唯一的哥哥!唯一的親人!”
竹樓面容如此扭曲,人皮面具幾乎都要掙裂,眼睛通紅,一付噬人猛獸的可怖樣子。任是再勇氣豪烈的漢子看到了也會膽寒。
石先生卻視而不見,從容如在幽林賞春花。
“你又急躁了。竹樓,我從小教導了你多少回,無論身處何樣逆境,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冷靜。我心不動,方能隨機而動。心若亂了,還怎麼窺視敵人的破綻,還怎麼把握制敵先機呢?”
“你這個畜生!”青年狀如瘋虎:“你……怎麼下得去手!我兄弟二人跟了你二十多年,我兄長更是一直忠心無二,他……一向把你這個師傅當父親看待!你……你眼睛瞎了麼?!你怎麼這麼狠!虎毒尚不食子,大哥如此孺慕於你,你竟殺了他!!”
“那又怎樣?”石先生醜陋的面容沒有一絲動容,嘶啞的嗓子繼續柔聲道:“你這個傻孩子。蕭翊在他身上下了暗手,你大哥經脈幾欲斷裂,就算救過來也只是廢人一個。”
穆竹樓猛地撲了過去!軟劍疾刺石先生的心窩!
石先生身形倏地一退,避開這個殺招。穆竹樓馬不停蹄,反手一劍又刺向他的咽喉!
兩人在狹小的密室內遊身纏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