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物件。
越接近雪山,人煙越稀少,空氣也越為乾冷。沈緣行走愈加困難,卻堅持著不放棄。因為旁邊蕭翊的臉色愈加難看了,整個人緊繃地像一根隨時會斷掉的弦。
誰也不知道蕭翊的心中承受著多麼巨大的痛苦和壓力。
北漠劍神蕭凜是蕭翊從小就知道的傳奇人物,卻從來沒想到和身在東川的自己有什麼瓜葛。直到刺客“荒廟人”約自己密談,一語道出蕭凜乃是自己生身之父時還覺得荒謬不可置信。但對方說出自己的親生母親是鎮北侯府的貴女,連這麼隱秘的事情都知道了,卻又令他不得不信。
蕭翊永遠也忘不了石雷叔叔去世沒多久,義父(不,應該是舅舅)喝醉了酒,通紅著眼睛要活活掐死他時說的話:“你這個孽種根本就不該出生!你母親是個薄情寡義荒淫無恥的蠢女子,石兄待她情深意重,她卻全未看在眼裡,一心只想著更為薄情寡義的小白臉!死了也未悔改!害的石兄心神俱傷,為她一生不娶!我楊忠做事一向頂天立地,怎麼有這麼一個不知廉恥不識好歹的妹妹!”
“你一出生便死了才最好!”
蕭翊永遠忘不了那時候的心情。正如義父楊忠所說,那時候,他真的想自己死了會比較好。
行至半山腰,四周一片蒼茫的皚皚白雪,呵氣成冰。
轉過一塊大石,卻看見一魁梧身材,攜刀揹負長弓利箭的男子由遠處及近而來。
男子也看見蕭翊二人,頗為吃驚,身如鷹飛踏雪無痕飛奔而來。沈緣驚呼:“好功夫!”
蕭翊停止腳步,謹慎冰冷地看著來人。
來人是個青年男子,二十幾歲的模樣,濃眉俊目,輪廓鮮明,是個粗獷風格的美男子。看其穿著配飾是個富家子弟。
青年伸出粗壯的右臂攔阻,說一口地道的北漠話:“你們何人?來此做什麼?”
沈緣聽不懂,眼巴巴看蕭翊。
蕭翊冷然道:“東川蕭翊,欲尋北漠劍神一戰!”
短短几個字吐出去,卻帶著千鈞力道,威壓盡顯。
對方一愣,神情玩味起來。忽然哈哈一笑,竟又用很地道的東川話說:“你便是東川蕭翊?聽說你最近很出風頭,儼然東川年輕一代數一數二的好手。竟然敢遠赴千里單槍匹馬挑戰我們北漠的劍神,真是有種,好漢子!我名雪川,有幸與劍神蕭大師有些淵源交往,蕭大師醉心武學,出道至今從未一敗,向來引之為憾。你有本事,和蕭大師過幾招,讓大師鬆鬆筋骨,也是好事一樁!”
沈緣吃驚地看著他,心想沒那麼巧吧,剛想尋人就碰上好心帶路的,行程也太順利了吧?
蕭翊面容如白雪冰冷,眼神卻火熱起來。
對方果然一收鑲嵌名貴寶石的彎刀,轉而向前領路:“你們跟我來,大師為避免瑣事滋擾,住處極為隱蔽。若非熟悉道路的人帶路,便是在這個大雪山轉上一月兩月也不一定能找到入口。”
蕭翊漠然無語,緊緊跟上。
沈緣不由得好奇問:“你是蕭大師的徒弟嗎?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對方爽朗一笑:“算是半個徒弟吧。蕭大師痴迷劍術,孑然一身,我這樣說還是佔了他老人家的便宜呢。”
這豪氣干雲的雪川不知是什麼來頭,沈緣想多問,又見蕭翊緊繃繃的神情,遂不再多嘴。
山勢越高,道路越為陡峭。沈緣漸漸跟不上,幸虧蕭翊還沒忘了她,將她夾在脅下帶著走。
七拐八繞,後路不可追,前路白雪茫茫。一直走了半個多時辰,眼前才出現一塊平地。平地對面,赫然是一幾乎垂直的險峻峭壁。
中間深淵萬丈,僅靠幾根冰鎖連線。
雪川停住了腳步,轉而笑看蕭翊,神情中頗有些放肆挑釁。“這塊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