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長條沙發上。
埃琳拿了毯子給他,又把計算器和賬本一併帶過來,坐在一邊慢慢理賬,默唸著加減數字,偶爾念出聲。
這是最溫暖的時光,四平八穩躺著,有覺可睡,埃琳像持家的妹妹,為了生計勞碌。
衛來跟她有一搭沒一搭聊天。
“你那個女朋友呢?上次看見,是保加利亞人?個子小小,笑起來像哭。”
“她回國了,說這裡找不到工作,然後就不再聯絡了。”
“難過嗎?”
埃琳想了想:“也不是很難過。”
“那就好。”
“最近我要回一趟德國,我姐姐薩賓娜要結婚了。媽媽也說很久沒見我了。”
“回家很好。”
他雙目輕闔,話說的像在嘆息,埃琳猶豫了一下:“衛,你還記得你家嗎?”
她知道衛來的故事,他的父親帶著年幼的他登上蛇頭的偷渡船,在海上漂了很久,船上熱病蔓延,偷渡客死了三分之一,他活到了登陸,然後被父親給賣了。
“不記得了。”
“那你想家嗎?”
“家不想你,你為什麼要想家?”
埃琳不再說話了,她輕摁計算器的數字鍵,三月的賬結清了,不好不壞,像生命中大多數平淡的日子。
四月值得期待嗎?四月的溫度會略微上升,積雪和冰層會由南向北慢慢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