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答道：&ldo;白練。&rdo;
找了半天仍舊未果，忽地想起來身上帶著帕子，便拿出來隨手纏在手上，避免出去嚇著別人。&ldo;我到外面一趟，王爺若有事就喚我，我不會走遠。&rdo;
說著舉步便走，被楊復喚住，&ldo;去哪?&rdo;
淼淼琢磨了下，若是說聯絡衛泠他肯定會生氣，便拿出郎中的話，&ldo;方才的郎中不是叫我多走動，我去外面走一走，說不定很快就好了。&rdo;
這謊話編得委實蹩腳，連她自己都不相信，更別提楊復了，&ldo;不必出去，就在屋裡。&rdo;
淼淼一臉為難，&ldo;屋子太小了……轉不開……&rdo;
他一肅，&ldo;你不聽話?&rdo;
淼淼霎時就蔫了，不情不願地蹭到床頭，不滿地抗議，&ldo;我很聽話。&rdo;
楊復嗯一聲，&ldo;那就在這說。&rdo;
&ldo;……&rdo;
他果然都猜到了!淼淼愕住，有種在他面前無所遁形的錯覺。&ldo;……好嘛。&rdo;她坐在床沿，猶豫了半響才掏出胸口的血石，在他的目光下囁囁嚅嚅，好半響才磨嘰出聲：&ldo;衛、衛泠。&rdo;
手心的石頭很快散發出溫度，越來越燙，中間的血滴微微發紅，映得紅色石頭更加晶瑩，像一塊無暇的寶石。
約莫片刻，衛泠的聲音從裡面傳出，&ldo;六水?&rdo;
他的聲音帶著遲疑，低低地從千里之外傳來，帶著些漫不經心，真是不可思議。楊復低頭凝視這塊石頭，從未想過它竟有如此用途，饒是親眼所見，也著實震撼。
淼淼嗯一聲，眼神偷偷瞥一眼身旁，&ldo;你……你在哪兒?&rdo;
周圍流水淙淙，他應當是在水裡。
此刻衛泠正仰躺河面一塊巨石上，屈膝望著天空，河水浸濕了他的衣擺，他卻渾不在意。&ldo;讓我看看，應當是在隴州一帶。&rdo;
周圍是青蔥翠柏，遮天蔽日，蓊鬱樹葉堆疊在頭頂，擋住了泰半光芒。斑斑駁駁的餘光灑在他身上，投影下細碎的光斑，隨著微風晃動，刺入他的眼中。衛泠抬手擋了去，半眯著眼將血石舉到眼前，看著裡頭血液流動的紋路，&ldo;怎麼了?&rdo;
淼淼斟酌用詞，說話比以往拘謹許多，&ldo;我記得你以前去東海，曾說過見到一位年紀很大的鮫人，你知不知道他在哪裡?&rdo;
衛泠倏然睜開眼，&ldo;你找他做什麼?&rdo;
淼淼摸了摸臉頰，如實回答：&ldo;我想問問他，可否有變成人的法子……你當時說他也能變成人，我想他應該知道一些……&rdo;
話畢，衛泠低聲嗤笑，&ldo;你知道他在東海哪裡?&rdo;
淼淼抿唇，&ldo;不知道。&rdo;所以這不是想問你嗎!
不等她問出口，衛泠便打消了她這個念頭，&ldo;我去過東海好幾回，只偶然遇到他一次，他四處遊走，行蹤難覓，貿貿然必定尋不到。&rdo;
淼淼巴巴地問，&ldo;那要怎麼才能找到他?&rdo;
衛泠想了想，&ldo;是否出了什麼問題，為何如此急切?&rdo;
淼淼噤聲，沒想到他如此銳利，一針見血。一句話在嗓子眼兒地徘徊許久，終於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