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繩子猛然斷開,松子和葉舫庭一起掉下樹來!葉舫庭嚇得大叫,只是根本發不出聲音。
她沒有摔在地上,而是被人穩穩接住,蘇長衫只說了兩個字,“救人。”
葉舫庭憤怒地抬頭朝大樹上看去,只見烏窩邊露出一個頭,“哦?你們從潭裡上來了?”
茂密的樹葉間,一張俊臉水盈盈地生出滿園春色——面若桃花,世上競真有人當得起這個詞!
“要是你把名字改成蘇不同,我就考慮破例治人。”沈祝瀟灑地從樹上跳下來。
蘇長衫連看也不看他一眼。
“不講義氣啊……唉!”沈祝連連搖頭,指著君無意,“要是換了立場,哪怕我要他把名字改成‘君有意’,他也定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他是他,我是我。”蘇長衫一拂衣袖。
“果然是蘇不同啊,脾氣一點也沒改。”沈祝恨鐵不成鋼地嘆道。
“竟然有人不會被沈祝騙到。”只聽一個嬌糯的聲音傳來, 個藍衣少女揹著草藥走過來,兩條長辮子和鬢角微微卷曲的髮絲襯得她俏皮可愛。
“就算蘇同答應了他改名字,”少女朝葉舫庭眨眨眼,“你猜他會怎麼說?”
“我是考慮救人,沒有說一定救人。”她學著沈祝頗有磁性但帶點不耐煩的聲音,惟妙惟肖,“至於本大神醫考慮的結果,就是不救。”
說完,她笑呵呵地望向沈祝。
只聽沈祝面不改色地回答:“既然知道,何必囉嗦。”
沒想到世上還有比蘇同更加我行我素的人物,葉舫庭真有一把掐死這個神醫的衝動。如果說蘇同的自信只是欠扁,那沈祝的惡劣簡直是找死。
“教人不一定要找沈祝啊,逍遙神醫門中不止他一個大夫。”只見少女笑吟吟地解開葉舫庭的啞穴,似乎和她一見如故。
葉舫庭終於能開口了,立刻喊:“姐姐——”
“別叫我姐姐。”少女不滿地瞪她一眼,“你多大?”
“十七了。”葉舫庭瞪大眼。
“哪月生的?”
“十月初六。”
“我十二月初三生的。”少女似平很高興葉舫庭比她大,“叫我的名字,唐小糖。”
唐小糖的清稚中有兩分嬌糯,眉目動人明媚;葉舫庭因為模樣生得天真帥氣,看上去其實更小一些。
“怎麼……不信我?”唐小糖將草藥放下,晃到蘇長衫面前,眉眼狡黠似小狐狸般。
蘇長衫頓了一頓。
他身後的君無意靠在大樹旁,密密的樹葉把陽光打碎在清雅的白衣間,流著汗水的蒼白臉色又彷彿皚皚雪山被曬化時的堅強與脆弱。唐小糖蹲下來左看右看,半晌,葉舫庭終於忍不住了,“唐小糖,救人啊!”
“望聞問切。”唐小糖很嚴肅地給了她一個“我很有醫德”的眼神。
只聽沈祝“嗤”了一聲,“你望夠了美人之後,還要聞一聞聲音,問一問心跳?”
“既然知道,何必噦唆。”唐小糖用一模一樣的話回了過去。
葉舫庭眼前一黑!
這兩個神醫,簡直是不一樣的古怪,一樣的變態!
“只怕你望夠了之後,他已疼得昏死過去,你聞不到聲音了。”沈祝哈哈笑。
唐小糖將小手搭向君無意的脈搏,“踝骨與筋脈盡斷裂……被潭中溫水浸泡過?這可就像把人錯骨的雙腿用鐵錘再打折一樣疼,也能忍著一聲不吭,還生得如此雋雅。”她輕佻地捏了捏君無意的下巴,呵呵笑道,“你要是讓某人親一下,我就給你治腿,怎樣?”
君無意戎馬十年,未曾想到被一個稚齡少女如此調戲,當下不知是該發怒還是該苦笑。
“你……你不要為難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