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朝中計程車族小姐們怎麼說嗎?”一個宮女低笑:“長安城的春天最好看的兩樣東西,一是十里鋪的桃花,二是朝堂上的南門探花。”
一個調皮的宮女吐吐舌頭,輕聲道:“我看長寧公主要摘下這朵奇葩。”
“皇上若將四公主許給他,你就去做個陪嫁的丫頭!”旁邊的嘻嘻道。
“你……”被打趣的宮女擰了對方一把,羞紅了臉。
池邊楊柳依依,絲條拂過水麵。
御花園的池塘裡有幾尾金魚正搖頭擺尾,回暖的水溫讓它們十分快活。
“一心!”
只聽一聲快樂的喊聲,葉舫庭跑了過來,四公主高興的提起裙紗,也跑上前去:“小葉!”
長寧公主閨字一心,笑顏宛若清晨帶露的牡丹花;葉舫庭玲瓏帥氣,似鑽出鬆土地的青嫩竹筍。
這樣兩個女孩兒笑嘻嘻的摟在一起,是一道春日也無法模擬的風景。
“你們認識的吧。”長寧公主朝南門若愚努努嘴。
“大愚,士別三日,認不出來了。”葉舫庭笑嘻嘻的朝南門若愚揮揮手。
南門若愚微紅了臉。
“你好久不來宮裡找我,我無聊壞了。”長寧拉過葉舫庭:“真羨慕你想去哪兒都行。”
“那你趕緊嫁人啊,出了宮去,還愁不能想去哪兒就去嗎?”葉舫庭颳了刮她的鼻子。
長寧嗔怪的推了她一下,旁邊的南門若愚的臉已經紅到耳根了。
“你臉紅什麼?”葉舫庭摸著下巴,故意問。
“沒有……”南門若愚的耳根幾乎要燒起來,別有一種傻氣的可愛。
“南門探花,你先回去,我要和小葉說話。”長寧公主笑道。
南門若愚得到大赦,立刻鬆了口氣:“臣告退。”他告辭轉身時,硃色朝服衣角隨風而動。他身後是大片碧玉的荷塘,筆直的徑葉稚拙質樸,將美無邊無際的伸展向天際。
這傢伙對自己的美從來沒有一點點自覺,那種珠玉生輝的璀璨光華,被他糟蹋在了輕易的臉紅裡——要命的是,哪怕是被糟蹋,仍然是美。
“你喜歡大愚,是不是因為他好看?”葉舫庭笑嘻嘻的問。
長寧公主挑眉道:“是,也不全是。我第一次看到這麼愛臉紅的男人——瓊林宴上,士子們都風儀出眾,抓住一切表現的機會。唯有他傻傻的埋頭吃菜。”
葉舫庭大笑:“你注意到大愚,難道沒有注意到蘇同?”
“蘇郎活該只在辭賦裡。”長寧像小狐狸一樣狡黠的笑:“世間女子都愛慕蘇郎,我偏不正眼瞧他,挫挫他的銳氣。”
葉舫庭朝她翹起大拇指。
“南門若愚的膽兒還不小——我第一次聽到,有人敢說我的琴藝是第二。”
“那你知道他說的第一是誰嗎?”葉舫庭眨眨眼。
對方大大方方的展露笑顏,半點架子也沒有的說:“能被列在蘇郎之後,是我的榮幸。”
“原來你早就知道!”葉舫庭恍然大悟。
“呵呵,”長寧折下一枝桃花:“瓊林宴上他和蘇長衫眉來眼去的,我早就看見了。”
“嘻嘻……!”葉舫庭幾乎笑岔了氣:“你說他們……眉來眼去?”
“要是眼角的餘光能殺人,他已經被蘇長衫殺了百次了。”長寧挑眉道:“他那句‘公主的琴音可列第二’一說出口,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很是無辜的,傻傻看著蘇長衫的臉色呢。”
“哎呀……你觀察的這麼仔細……”葉舫庭樂得直不起腰來。
“他一天到晚唸叨的最多的,就是君將軍如何義薄雲天,蘇狀元如何智慧無雙,葉大小姐如何可愛伶俐。”長寧將桃花扔進池塘裡,頓時有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