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劉光世還有一個人可以用,就是种師中。小種也戾氣不算重,相對穩重,也會得到种師道的照顧,然而不好的在於種家是過街老鼠,大家都不太待見他們,高方平若強勢啟用小種的話,朝廷層面遲早要出么蛾子,因為太不給陶節夫面子了。
當時抗拒陶節夫相公的決定,強勢保下老種,高方平已經壓力較大。
現在陶節夫相公癱了,這真讓高方平有些尷尬的,感覺對不起老陶。這些蛋疼事都要等回京慢慢去處理,用刷臉的方式去頂著。媽的誰說上位者沒有難題,不過嘿嘿,高方平喜歡解決問題,這就是做官的本質。
“額相爺,您懂得,以末將的官位,長久下是不能帶一個廂精銳的,關於這些會不會有些騰挪?”劉光世果然夠無恥,明目張膽的開始要官。
高方平道,“這些我都會處理。你跟著宗澤在廣西拉仇恨,又親自策劃了三江南丹戰術,本相看了戰術細節,算是中規中矩打的不錯,算是對國朝的貢獻,不過那個事我和宗澤都給你保舉請了功,你也升防禦使了,所以就過去了。其後你調任保安軍,跟隨你父親劉延慶從銀州出兵,不論打夏州還是打石州,也算是沒給你劉家丟臉,表現可圈可點,所以我會如實報功,保你在升一級。”
“相爺英明……然而升兩級真的不可以嗎?”劉光世舔舔嘴皮道,“此番戰果可騰挪的餘地大著呢。”
“再講條件我換种師中上,直接讓你撲街滾蛋。”高方平制霸任何場合的態勢把他趕走了。
可騰挪的軍功當然多,然而那些主要是拿來賣的好吧。汴京各種紈絝子弟,現在一大群在西北掛名呢,人家是花了大價錢的,總得給個交代吧。
蔡京的孫子都在西軍有名冊呢,就是博州那個蔡攸的兒子。他兒子是個超級大棒槌,註定了永遠考不起的那種,所以沒辦法只有走武臣路線,依靠蔭補弄了一個武職。現在需要軍功來升遷。
然而那孫子膽子又小,不敢真的來西北打戰,所以花錢就可以,總得付出一樣的。於是蔡家此番為那小子花費了大價錢。
類似這樣的列子一大堆,高方平也對抗不了這愚蠢的體制,所以只有收了他們的名冊和支票,錢都用來發軍士獎金、然後參與西北投資和建設了。
最重要的,收了這群牛鬼蛇神的名冊,西北做任何事阻力都要小些。
目下這個態勢,就是此番西北國戰下,軍事、經濟、政治等全方面相互博弈下來的最終結果。高方平只能做到這步,並且已經很累……
現在算是全面性結束了宋夏之戰。
不過暫時來說,西夏境內的投資起步處於遲緩間斷。
商人是逐利的,現在許多宋境的大資本處於後知後覺,他們大多數沒看懂此番國戰利益所在,也不瞭解高方平的駐軍策略會發酵成為什麼。這不怪他們,所謂不調查研究就不決策,大多數人現在雲裡霧裡的,都不敢來“敵國”投資。
在一般人看來,別說現在西夏不算佔領區,就算已經被高方平事實上打下來,他們也未必敢大幅投資。
然而差距就在於意識形態上,在高方平的概念裡,真是用太多鮮血打了下來後,相反就不能投資了。因為那是真正的對抗環境而不是商業環境。
現在看似尊重他們主權又加上“商業性質”的駐軍,才是仇恨值最小、法理上最適合的結局。
於是西夏境內的軍事問題交給劉光世的現在,首期投資由高方平、關七、西門慶,大名府國企、以及西夏王室,五方面成立的合資企業主導,關於企業稱謂上,刻意淡化了國家概念,叫“大西北聯合礦業司”。
當然了,這個企業沒什麼真正的技術,主要就是負責管理工人和勞務輸出,以及運輸,倒賣礦產。也就是幹體力活、搞資本運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