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張叔夜道:“這個事件你沒有當眾捅出來,是對的。但你沒有對老夫隱瞞,成為了老夫腦子裡的陰影,說吧你此來想老夫怎麼幹?”
高方平道:“鑑於很多原因,鄭居中的問題暫時不方便在明面上捅出來。但出現這些情況,您是根本無法照顧到全域性的,因為您的精力有限。加之現在道士橫行,各方面的局勢都很亂,作為大宋守臣之一,我有理由相信京師重地已經面臨威脅了。此點上必須作為,需要您的手諭,立即調遣能信任的精銳軍系進京換防,這事不能當耽擱,迫在眉睫。”
張叔夜聽後久久不說話,起身走來走去的度步。
高方平抱拳慫恿道:“不能遲疑,媽的要我說了算,幾股大軍已經進京了。”
張叔夜當即呵斥道:“廢話,所以這就是有個樞密院在的用意,這就是老夫坐在這裡的用意。你們誰都不是好東西,誰都想把自己的嫡系透過老夫的手調入京師來。包括你高方平在內也其心可誅,老夫怎麼知道你可以信任?萬一包括鄭居中的這些信也是你偽造的,目的就是要把你的嫡系成建制開往京師呢?”
高方平驚悚的道:“我沒這麼壞的吧。”
張叔夜道:“廢話!你要是有這麼壞老夫已經摔杯為號把你砍死了,我不是說不信任你。只是表明了一個態度,樞密院的存在是有原因的。你說調軍進京就要掉啊?這麼嚴重敏感的事,身在這個位置、若是老夫拍腦袋就答應你,大家是不是都不安全了?”
高方平對他很無語。人是越老疑心越重,被人懷疑這很不好,可理論上呢他身為軍相他似乎也沒說錯,整個汴京的權貴,都想當然的想把他們自己的嫡系部署在京師,所以老張做這裡的用意就是不讓他們得逞。
這個“他們”當然也包括高方平。
“所謂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您若是不把我帶的那些兵放來京城,我真不敢待這個地方,我便要帶著皇后娘一家逃跑啦!”高方平威脅道:“我跑了之後,哪管他洪水滔天。等你們這些冤大頭被人害死了後,好歹我食君之祿盡到了責任,為趙家保全了香火。不至於丟了大宋旗幟。”
“你……”老張大皺著眉頭道:“少在這裡胡扯這些敏感問題,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嗎?你休想把皇長子給拐帶離京。”
然而高方平是認真的,如果這些混蛋不妥協,以高方平那被迫害妄想的風格,真不想在這京城混的,找個理由忽悠官家,讓官家改封趙桓為成都府牧,然後鐵路作為皇家的傳世工程,趙桓可以堂而皇之的代表皇家去歷練,“學習怎麼修鐵路”。
那才有底氣。等這些棒槌被人害死了,老子保趙桓在大成都登基成立傳說中的南宋政府,然後又帶著川軍打回來教他們做人。
會不會發生這些並不知道,然而如果老張他不妥協,高方平真會開這種腦洞。
張叔夜一陣頭疼,指著他的鼻子道:“看你小子的表情,媽的你是認真的。你恐怕已經在思考著怎麼蠱惑官家,派趙桓去做泥腿子,跟你去修鐵路了?”
高方平尷尬的道:“這都被您看出來了?然而您懂得,我真能做到,身為大宋皇長子,吉祥物,他年紀也不小了,當然該歷練,趙家的傳世工程,趙桓代表皇家去歷練一下、監督一下,是合理合法的。於是皇長子離京這事上,包括鄭居中,道士、東南系的人都會支援我這麼幹,您信不信?”
張叔夜苦笑道:“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奸賊,目下各顯神通,他們當然喜歡好好的開封府牧變為成都府丘八,你真這麼做就是親者痛仇者快,把京師讓給了其他鳥人。”
高方平道:“後遺症當然有,但您懂得的,我就這德行。這是我能在無數人圍追堵截中走到這一步的原因,皇后一家於我高家有恩,皇帝於我高家有恩,我可以接受趙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