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刀主要是錢的問題。但是在大宋許多人都有這個能力,但沒這個權利。所以現在成為合法的帶刀武士讓菊京更覺得貴重。
這把刀並非什麼神兵,卻是韓毅親手鍛造的,那麼它至少是水準之上偏好的兵器。當然偏好只是在大宋,相對於東瀛這個時期的鑄造技術,這就是一把寶刀了。菊京正在暗自的竊喜中。
親手把刀給她的時候,高方平難免還是汗了一把的,這當然有機率被她包藏禍心的一刀結果了,然而不都是這樣過來的,所有手下都是這麼來的,還曾經被梁紅英控制過呢……
隨著天氣寒冷,江州竣工的公屋越來越多。
分配的方案早就已經在張綿成和時靜傑的手裡成熟了,但是遲遲沒有得到執行。原因是老常叫停,讓時靜傑張綿成們無法不停下來。
這是一個神仙打架事件。老常身在提刑司,理論上沒有政權。但是他的角色又有點類似通判。他從大宋律角度出發,一但他不認可,那是真可以用“違反大宋律”的理由叫停的。
至於高方平的政策是否違反大宋律,這是個仁者見仁的問題。
要說合法它也合法,大宋真有公屋制度,既然是公屋,地方官府當然可以根據自身的情況和財政,去制定公屋租金。
要說它不合法呢,高方平建設的成本、以及租金的價格它真的很玄幻,這絕對是對整個大宋官僚階級的打臉的行動。所以被胡市攻擊為“拿著皇帝的錢做他高方平的人情”,老常也是揪住了此點,說高方平違反大宋律了。
老常給出了司法解釋:就是以皇權和士大夫權為中心,官府它首先是對皇帝負責的,而不是百姓負責。
老常他真的這麼解釋了。這很蛋疼卻也很刺痛,然而老常在大宋這麼解釋並沒有毛病。
毫無疑問這個觀點在古代它真的是一種政治正確,並且這不是他老常開的先例,而是文彥博那個棒槌。
當時的神宗皇帝和士大夫們商議變法。宰相文彥博反對,對皇帝說:祖宗的規矩放在哪,官家你不要做不得人心的事。
神宗皇帝鬱悶的道:“此事惠及老百姓,受益群體最大,為何說朕不得人心。”
文彥博就說了:官家你弄錯了,我朝參與共治天下的是士大夫而不是百姓。
汗。大宋的這些人就這麼牛。所以現在的錯不在老常,他也真是在應用前宰相文彥博的先例來說明:高方平在違反祖宗規矩。
是的老常並不煳塗,他已經看穿了高方平的齷蹉心思,高方平這一套就等於是在變法了。在大宋,人們討厭變法。
蛋疼的還在於老常不是個奸臣,讓高方平無法對他下狠手,否則士大夫群體內真要翻天的。迫害了老常,可不是踢走不得人心的蔡倏那麼簡單,那真是等於捅了炸藥包的。
對於高方平而言,老常這樣的人他真比蔡倏劉正夫難對付的多。
加之現在有個胡市在上躥下跳的,所以現在的江州面臨著一種另類鬥爭。一種不會殺人也不會見血,但是卻壞了國朝而找不到責任人的局面。
大宋的問題在於,相較古代而言法治民主過頭了。法治的問題在於,出了事是找不到人背鍋的,譬如王安石那一群正直的精英把事搞的一團糟後,他們並沒有責任還是史名臣。
又譬如老常和胡市此番把帝國崛起的計劃破壞後、將來漢娃被蠻子按在地上摩擦,這也不是他們的錯,若在後世就是體制的錯,若在大宋就是皇帝和老百姓的錯,法律的鍋。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其實這就叫法制正確。
在胡市的強大影響力下,在老常迫於理念和高方平打對臺的現在。江州那群曾經被高方平“全民戰爭”嚇到、壓制住了計程車紳階級又聞到了血腥味,所以他們也活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