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風身受重傷,感應到自己的靈力正在慢慢散去,卻在此時似乎心滿意足一般,微微笑了起來,氣遊若絲道:「司詠,這是為兄欠你的。當年,我和灼日冒領了你的戰功。我們知道姑夫被賜死後,本打算起兵謀反。那時,卻面臨新一輪的戰事,我們為保家國,不得不……不得不又上了戰場……」
雲子陌臉色蒼白,渾身上下高熱不退,只覺嗓子也開始疼痛起來,額頭冒汗,聲音沙啞道:「哥,別說了,都過去了。」
事已至此,還能如何呢?當年司南夫婦的死,自己也有錯,如果自己不模仿司南的筆跡。
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
自己只是自私地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曜風和灼日頭上而已。
司南,那一世為前朝太子,被皇帝所殺,又許是命中註定的劫。現在,司南父母帝後之尊,好好地生活在凡塵中。
現在,一切都是時候放下了。
曜風聽到這一句,終於安心地暈死了過去。雖暈了過去,卻是緊緊厄住了玄鐵匕首,瀝嫄好幾次欲將之吸出來,都沒有成功。
曜風在暈死的無意識之中,仍在發揮著最後的力量,保護他想要保護的人。
那一邊,卻是煬劍和灼日同時對陣瀝嫄,瀝嫄一掌拍飛了煬劍。而下一秒,灼日被瀝嫄手中的拂塵捲起。他狠狠地被一把掃在了河神府前的尖銳巨石上,那巨石從後背穿入了他的背部,頓時鮮血淋漓。
「啊!」灼日發出一聲慘叫,轉瞬也痛暈了過去。
雲子陌發出沙啞的一聲喊叫:「哥!」
灼日,曾經也是會為了救她而下跪於人的兄長啊。
此時,河神卻朝雲子陌走去,欲將手中紅色的穿心滅魂丸送入雲子陌口中,卻被空襲而來的煬劍擊退。
河神拂塵一卷,煬劍被這一擊,甩飛至另一塊尖銳的石頭上。他手中的三尖兩刃槍在他倒地的前一秒擊碎了巨石,這才沒有被石頭刺穿身體。
雲子陌看著瀝嫄伸過來的穿心滅魂丸,最後一搏,道:「瀝嫄,你不記得了嗎?我們一起在銀河裡,在月亮上,撈星星,我們一起喝酒,一起受罰,一起大笑,一起聊過去,聊現在,聊未來!你說過,我是你排名第一的,最好的朋友啊!」
河神動作頓住,眼神呆滯片刻,口中僵硬道:「最好的朋友……」
此時,煬劍在她身後,面露不忍,「瀝嫄,你怎麼能親手殺害你的兄長?你小時候修不成靈力,又日日嚷著要吃糖葫蘆,他便在一次下凡執行任務後,給你買了一紮糖葫蘆回來,你吃下的每一個糖葫蘆,他都裹上了靈力啊!」他上前幾步,繼續道:「你長大後,他知道你必然不會像小時候一樣安心地接受他的靈力。他便將靈力包在你喜歡吃的食物裡面,棗泥酥、綠豆糕、茯苓夾餅,一切你喜歡吃的食物。他讓你無知無覺地吃下去。還有,我曾親眼看見他在你睡著的時候,給你輸送靈力!這些你都不知情啊!」
河神轉過身去,上前幾步,一把提起煬劍的衣領,道:「你!你怎麼會知道!你怎麼會知道!」
雲子陌也愣住了。是啊,煬劍怎麼會知道。
難道他和山神關係很好嗎?以前,也不見得二人時常走在一起啊。
煬劍並不言語。河神一拂塵將煬劍卷飛老遠,她轉身又走到了雲子陌面前,一把捏開她的嘴,道:「給我吃下去,穿心滅魂丸,要醒著吃才有效。不然山神那個廢物,我也早就讓他吃下去了。」
雲子陌本緊緊閉上嘴,卻在吃痛之下,張開了。
此時,一粒紅色的藥丸送入了雲子陌的口中。瀝嫄又一手捏住她的下頜,正欲有所動作。一把劍悄聲無息地從背後刺入了河神的心臟,她頓時脫了力氣,倒在一旁。
「子陌哥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