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來參觀一番沉淵臺,青帝親自接她回去,此種榮寵,真是前所未有。」
「是啊,這女子不簡單啊。」
「對了,剛才司姑娘是不是帶了一個仙侍?」
「有嗎?那她去哪裡了?」
「是啊,沒看見她出去啊。」
「現在沉淵臺邊上也沒有人了,沒出去難道跳下了沉淵臺?」
「怎麼可能,有這麼傻的侍女嗎?傻巴巴地來跟著跳沉淵臺。」
「可能我們剛才只注意青帝抱著那凡人,沒注意那仙侍悄悄地出去了?」
「有可能……」
「去找文書神君查一下仙侍名錄,看最近有沒有失蹤的仙侍比較保險。」
「也好。」
「…… 」
溫華居。
司詠被一路抱回了寢殿中寬大綿軟的軟塌上。
她垂下眼簾,不敢看他。心中虛虛,實有所愧。
青帝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司詠,臉色蒼白,那三魂丟了七魄一般的驚慌失措漸漸褪去。然而,司詠並沒有看到。
許久無言。
當司詠終於不安地抬起頭來時,看到是他面上幾分氣怒交加。
此時,他雙手緊握,似乎不知究竟是該氣還是該怒。
青帝壓下內心的驚慌和顫抖,語氣冷靜得讓人駭然,道:「以後,不要靠近沉淵臺。」
司詠眉心一跳,他是在擔心自己掉下去?不是發現了她假奉他的號令而生氣?
她原想著,那兩個執刑的神兵必然將她奉令去參觀沉淵臺的訊息告訴了青帝,這才被他知道了。他一向帶頭遵規守紀,她卻拿他的一身清正來掩護。又或許是他得知了有異類跳下了沉淵臺,這才一身怒氣沖沖地過來。
司詠不覺更愧疚了,輕聲道:「你不問我別的嗎?」
青帝面色深不可測,道:「問你為什麼救黑玫瑰?」
雖是反問,語氣卻無平無仄,透著幾許淡淡的低沉。
司詠心中一驚,這是六界之主,他果然都知道。
司詠瞠目結舌,道:「你……你怎麼會知道?」
青帝傾身,將她額前被疾風吹亂的髮絲撩到耳後。冰冷的手微微觸碰到司詠的面頰,似觸電一般,司詠感到一陣臉紅,不緊低下頭去。
青帝發出一聲低低的輕嘆,道:「你救下兩朵黑玫瑰,其中一位當今的妖皇,另一位是她的妹妹。她手中對抗天雷的劍,是黑玫瑰一族家傳萬萬年的上古至寶,鳳飛玉訣。」
司詠如遭雷擊,駭然在原地,語無倫次地解釋道:「妖……妖皇?我……我不知道……」
青帝輕輕握住她的手,安撫道:「她跳入沉淵臺,僅我能感應。此事僅我和姑母二人得知,不會外傳。」
意思是一定會保住她。
司詠眼中溢位淚水,只覺自己闖了個大禍,幾許脆弱,幾分戰兢,幾分不確定道:「她答應了我,以後不會傷一人性命,不會禍害世人。」
司詠渾身上下蜷縮成一團,止不住顫抖起來。無力、害怕、懊惱等種種情緒齊齊湧上心頭。
妖皇,那女子怎麼會是妖皇?妖,是害人的嗎?
青帝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更靠近她,傾身攬住她的背,抱她入懷,另一手輕輕拍著她的背,一下一下,語氣裡是掩不住的心疼,緩聲道:「姑母執拗,黑玫瑰一族,從未作惡,原不該絕。今日我更擔心的,是你。」
從未作惡?司詠捕捉到關鍵詞,又感受到他懷中的寬闊和溫和。在他淡雅棉和之聲的安撫之下,她漸漸平息情緒。
殿內正燃著裊裊檀香,靜謐之氣蔓延開來。
司詠吸了吸鼻子,無聲的感動自心底裡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