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反應過來兩個人是同一個人,只不過當時的薛磊半張臉都被白骨覆蓋,加上有意無意的隱瞞,她沒能認出來,而如今薛磊已經返璞歸真,儘管與最開始的那個薛磊也幾乎判若兩人,但是總歸是有當年的一些影子在裡頭,所以凌雪最後還是猜出了他的身份。
說起來薛磊變化確實很大,甚至比起她都不遑多讓,他不再是當初那個會睜大眼睛問自己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句話是真是假的青澀少年,提起勾欄烈酒也不會再感到羞赧,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一種久居上位的大人物才具備的威嚴,仿若是在他心中沉睡多年的猛虎驀然甦醒了一般,看的凌雪不禁暗自嘖嘖稱奇。
凌雪放著御風神駒在溪邊喝水小憩,自己則是好整以暇的欣賞了一圈秋雨後的清新環境,笑問道:“怎麼不問問我需要你幫我什麼忙?”
薛磊倒還真是愈發的沉得住,又再次出乎了凌雪意料一回,只聽他用著他那充滿攝人氣魄力量的聲音緩緩說道:“這不重要,只是我想更加清楚的瞭解,荒古劍帝的傳承人,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人,憑什麼一樣擁有大帝傳承,我卻永遠追趕不上。”
凌雪聞言微微一笑,說道:“其實很簡單啊,只是我運氣好點兒,比我優秀的人比比皆是,就像是敗在我手下的關紅蝶,我就覺得她比我厲害,只不過與我相比,她沒有我這麼好的命,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薛磊卻搖了搖頭,轉而緊緊望著凌雪那一張精緻的臉蛋,說道:“你承受的痛應該並不比關紅蝶小,你之所以更勝一籌,運氣是一回事,但更重要的,是在於你的韌性,你比許多人都要堅強。在黑漠的那晚,你還是凝脈境修士的時候,我便感覺到你很不一般,你知道為什麼嗎?”
凌雪眨眼回望著他,妖冶的眸子目露好奇。
薛磊道:“你的手上當時纏繞著一層層染著鮮血的繃帶,然而卻在你的臉上找不到絲毫痛苦掙扎的痕跡,相反當時你笑得很燦爛,並非是強顏歡笑,而是真正不拘一格的不羈笑容,當時我就在想,真是好一個特別到格外吸引人的少女。”
凌雪想起了前一世飄零奮鬥了十幾年,然而除了幾個極為要好的哥們,其他人始終沒人發現他雙親離異獨自生活的事實,並不是因為恥於令旁人知曉,而是她從來不喜歡將自身的苦痛當做話題來吸引旁人的注意,目光飄忽了一瞬間,她掩嘴輕笑,說道:“幾年不見,你這嘴巴上的功夫真是精進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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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他支離狂悖,任他顛倒頗僻,我自八風不動,我自心如磐石。
這是凌雪前世最喜歡的一句話,有時候迷茫的時候,便會用她那蹩腳的字型在草稿紙上寫上這一句話,然後便會感到頓時海闊天空。
而今涅重生後的她,則是將這句話寫在了心中。每過一段時間她便會沉浸在邪惡的慾念海洋中,為了不讓自己徹底墮落到陰暗汙穢之中,她在那個時候都會催發劍膽琴心將其強行壓制下去,只不過一切都在風平浪靜的表面中進行,在旁人看來,她那俏麗的臉蛋卻是從未表現出過絲毫的難受,相反總是掛著令人捉摸不透的輕適淺笑。
一日後,兩人來到楠城外面。薛磊胯下那頭四不像的骨骸坐騎差點沒將城內的修士嚇傻,不過城門口的守關人看到凌雪那熟悉的銀髮與容顏後才真正感到顫慄,早在凌雪他們來到楠城之前,會盟那裡發生的事情已經盛書國舉國皆知,一件件事情聽得所有人目瞪口呆,誰敢在這個時候招惹這個撩人的小祖宗,城門的負責人當即滿臉諂媚的屁顛屁顛跑來迎接凌雪,小心翼翼的將她接到城裡來,絲毫不敢在她的身上流連忘返,一路垂首低眉。
不消一會兒,剛入城的凌雪便在臉上露出更加迷人的笑容,目光望著遠處那一道熟悉的倩影,會盟那裡情勢複雜,不是敘舊說話的地兒,如今終於得了好時機,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