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接納她。我不過是讓本來就顏面無存的她,再不能理直氣壯地以“情深”兩字要脅我父親罷了。”
一邊說,柳婧一邊加快了腳步。
不一會,她便來到了三伯父的府門處。
與門子打了一個招呼後,柳婧 ,不一會,她便在書房中見到了柳行風。
看到柳婧,柳行風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他招呼道:“文景來了,坐下喝盅熱酒暖暖身子。”
柳婧接過婢女遞來的酒盅,朝著他行了一禮後,恭敬地說道:“聽父親說,伯父屬意我去接待那汝南王之子?”
柳行風四十許人,五官端正容顏清正,比之柳婧的父親,明顯要大幾歲,也長相普通了些。
聽到柳婧開門見山便問這個,柳行風撫須點頭,“不錯,據我所知,汝南王的這兩個兒子,最是嫌惡官場上的那一套了。我想你們年輕人聚在一起,也能好處理一些事。而且那洛陽來的幾個世家子,也都是奢侈愛玩的主,我們這些老頭接待起來,只會讓他們厭煩。”
柳婧斯文地說道:“可文景乃是白身……”
“白身怕什麼?你是我柳行風的侄兒。再說放眼整個汝南,哪個年輕兒郎有文景這樣的風姿氣度?由你出面,才不叫人看低於了我汝南人。”說到這裡,柳行風笑道:“年前伯父與汝南王會面時,他一直說,當廣納英才。伯父覺得文景行事不輸,可以到官場上歷練一番。”
柳行風走到書架上,從裡面拿出一個木盒。把那木盒遞到柳婧面前,他鼓勵道:“文景開啟看看。”
柳婧接過木盒。
放在木盒裡面的,是一個官印。見柳婧盯著那官印發怔,柳行風說道:“這是我向禮樂長討來的,你把它收起來,另外還有一些衣服之類的,你也一併帶走。”見柳婧要說話,他開口打斷,“這些不用推辭,一來,這只是禮樂長麾下的禮樂衛之印,只是小官吏,二來,你也不算正式上任,拿著這個,也是防止汝南王之子責怪我等,說是讓一白身來接待他們。你真不想當這官,等送走了他們,再辭了不遲。”
話是這樣說,柳婧卻知道,自己這幾個月的處事能力,被三伯父看中了,他一心想提拔自己人,一心想讓柳氏一族在這汝南郡落地生根,發枝發葉。做為後輩中不多見的“爭氣”之人,自己被提拔,也是情理當中。
想了想後,柳婧只是問道:“敢問伯父,不知隨著兩位小郡王前來的世家子,都是哪幾位?”
“這我不知。不過應該只是普通世家的兒郎。”柳行風語氣輕淡,“一般大世家出來的郎君,都不會與郡王走得太近,以免天子生疑。”
這麼說來,來的人至少不會是鄧九郎了?柳婧鬆了一口氣,接過了那官印。
看到她收下,柳行風很高興,他撫著長鬚說道:“文景何不換上官服,去後面與你三伯母和幾個兄弟敘敘?”
柳婧朝他行了一禮,清聲應道:“是。”
柳婧剛剛退出書房,柳行風又吩咐道:“那些人不知何時會到,你沒事不要出門。”
“是。”
柳婧朗聲應過後,轉身朝著三伯母所住的院落走去。
這柳行風,有一妻五妾,他的正妻已經上了年紀,很少理會後院的事,只一門心思讀書帶孫兒孫女。
而柳行風的幾個嫡子嫡女,年齡都不小了,早已婚配,剩下沒有婚嫁的,都是妾室所生。
在柳婧朝著後院走去時,府中的婢女們一個個躲在樹後,羞紅著臉悄悄地打量著她。
本來,在柳婧剛來汝南時,便是柳行風這些庶女,也都羞澀地偷看柳婧這個表哥的。可惜,柳文景小小年紀便有一妻三妾的訊息,實在讓她們有點失落,於是,那剛萌芽的一點小情意,便這麼蕩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