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耳根清淨些。”
霍焉卻只是看著遠遠離去的柳婧的背影,恍惚一笑,一副心不在舍的樣子。
見狀,張景只能搖頭嘆息。
就在鄧九郎忙碌不已時,又是一陣急亂的腳步聲傳來,轉眼間,一個夷人護衛衝了上來,只見他說道:“郎君,洛陽又是急報!太后說你母親思念孫兒,讓你和南越公主帶孩子一道進京!”
伏案書寫著的鄧九郎,聞言手中筆一挫,迅速抬起頭來。
就在他定定地盯向那護衛時,地五已走了過來。
他在示意那護衛退下後,大步走到鄧九郎身側,低聲說道:“郎君。說是老夫人在病中一直唸叨著‘我有孫孫了’的話。”
說罷,他把鄧九郎自己的人送來的飛鴿傳書送到了鄧九郎手上,讓他自己去看。
鄧九郎連忙開啟,一字一句地看過。
見到他看完後,便負著雙手在房中踱起步來,地五走了過來,他低聲說道:“我剛才看到公主在偷偷抹淚……如果開口。她應該會願意去洛陽。”
鄧九郎搖了搖頭,他說道:“我擔心的不是她願不願意去洛陽。”
轉頭看著外面,良久後,鄧九郎輕輕說道:“我那個姐姐,大權獨握的日子久了。已是容不得半點忤逆,她為了算計阿婧的那點財產,先是讓人離間我與阿婧,又收買刑秀這些人,想取了她性命。”頓了頓後,他又說道:“我現在對她。已不敢相信分毫了!”
地五低聲說道:“可是你母親那裡?她是真的想見孫兒。”聲音一低,地五又說道:“而且,這可能是一個契機。老夫人在知道你們有了孩子後。也許想法會變。”
鄧九郎卻依然遲疑難決。
過了一會,他徐徐說道:“召集阿婧和張景他們,我要就此事與他們商議一下。”
“是!”
最終商量的結果是,柳婧不能同去。且不說鄧太后那裡靠不住。便是孩子也才滿月不久,經不起路上顛覆。再說,先帝過逝到現在還不滿三年,柳婧身為公主,在先帝孝期間產子,這在交州這等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她怎麼說都不行。也可以過了一二年再宣佈產子,可到了洛陽,孩子卻是活生生的證據,要是鄧太后要拿這個做文章,後果也就嚴重了。
望著前方的官道,鄧九郎回過頭來,他朝著一輛馬車說道:“阿婧,可以了,你回去吧。”拉開車簾,對著馬車裡面的柳婧,他低聲道:“這裡都到荊州了。送君千里終需一別,你回去吧。”
車簾飄蕩中,柳婧定定地看著他,她唇動了動,輕聲說道:“九郎。”
“恩。”
“你一直問我,在桂陽郡時,我餵你吃下的那種像血一樣的藥叫什麼,我以前沒說,現在告訴你。那個叫百毒血藥,是古越國的聖藥……我知道這種藥時,天下只有一份了,我用一萬兩黃金購了,你服下後,就可以不怕嶺南諸夷的大多數毒藥。你重殺戮,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對你下毒,便想著這樣預防一下。”
說到這裡,柳婧昂起下巴,她眸光水潤潤的,姿態卻驕傲得不得了,“阿郎,我都為你什麼都想到了,你這次去了洛陽,可不能忘了我!”她狠狠命令道:“我不許你忘了我。”
“不會。”看著一襲羽衣,額心塗著硃砂,豔麗高傲不可方物的柳婧,鄧九郎唇畔浮起一笑,他忍不住牽起她的手,輕輕握了握後,又道:“我不會。”
柳婧抿著唇,她揚起光潔的下巴,又道:“也不可以納妾。”
“好。”
“如果你納了,我這次就不光是殺她們,我連你也一併殺了!”
鄧九郎不知怎麼的,覺得這樣抬著下巴,傲慢得不行,偏又眼中泛著淚花的柳婧,直是美不勝收,他低聲笑道:“這麼兇?可不能再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