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幫小女生像個英雄般地圍著,段可儀居然也在偷看肖翎,只有燕子還一個勁兒對我說不要急不要急,其實看得出她比我還急。
上半場打得很慘烈,火藥味很濃,雙方互有傷員,張文銳的膝蓋也在一次倒地擦破了皮,但他說輕傷不下火線。足球比賽就是有個規律,越到後面的決賽越難看,當一件事摻雜了名利以後,往往就和藝術說了再見。
讓我蕩氣迴腸的一刻出現在下半場十多分鐘。我是從玩火的後衛腳下搶得的皮球,化工那兩個後衛太自大了,他們欺負只有我一個前鋒,就在中場互相搗來搗去浪費時間,好像平時在玩球一般。我斷球以後,像脫韁的野狼一樣單刀直入,我沒有回頭看,但我聽到那個被斷球的後衛在喊那個守門員,某某某,我追不上了,看你的了。
某某某就是那個守門員,他出擊了,像只大螃蟹,我覺得很搞笑但是不敢笑。之所以像大螃蟹,是因為他為了準備隨時倒地撲球,重心不能太高,所以一蹲一蹲地走,而且橫著走的時候,也不改變臉向前的方向。
一匹狼和一個螃蟹的對抗,不用說也知道結果。我用一個很經典的動作晃過了他,叫做踩腳踏車,1998年世界盃決賽中德尼爾森就多次用了這一招,動作的基本要領就是兩隻腳在球上畫圈,並配合身體的左右晃動,你就想象你在跳街舞就行了。
電光火石之間,我身體往左晃但突然帶球往右撥,據我的經驗,如果要倒地的話,百分之九十的守門員會選擇右邊——我的左邊,這個世界左撇子還是少。
於是,很順理成章地,他倒向我的左邊,我從右邊過去了,前面一馬平川,銳哥他們已經在歡呼了。在快要帶進球門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下,沒有後衛追來,顯然他們已經不抱希望了,這時我突發奇想,做了件比較變態的事:我停止了前進,把球踩在門線上,回頭伸出中指做了個手勢,然後把球很大力氣地射到很遠的地方,跑回去慶祝,裁判和化工的同學都看傻了,我們隊的隊員卻很爽,他們一個個過來和我擁抱擊掌。
突然,肖翎一拳打過來的時候,我還想罵,誰啊?擊掌都擊我臉上去了。這小子真狠,一拳打得我眼睛金星亂冒。
他要打第二拳過來時,銳哥已經過來參加戰鬥了,我罵了一句:TNND,然後就和肖翎打作一團。
開始是我和銳哥二打一,後來發展成兩個隊混作一團。人多了,激烈度卻下降了,大多數人都只是推推拉拉的,裁判忙乎了半天才控制住局面,然後屁顛屁顛跑過來,用一個很標準的動作給了我和肖翎一人一張紅牌。
惡戰的結果是,主犯肖翎、何天分別吃了一張紅的,幫兇、從犯張文銳領了張黃的,繼續比賽。我的鼻血流了不少,有半個小杯的可樂那麼多,肖翎被我踢了一腳,用我那雙阿迪球鞋,那是為了配合段可儀的她的意中人穿著adidas的性幻想買的,腳釘很長,正中肖翎的老二,估計三兩天之內喪失性功能。
下場後,燕子在心疼地幫我擦鼻血,今天終於感到了一點點她身上女孩的氣息,我反而安慰她,說沒關係,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的拳頭打我的臉和我的臉打他的拳頭的力是一樣的。
段可儀還是那麼沒良心地笑我,足球流氓!
我想我能原諒她的笑,如果我看到流川楓和仙道打了起來,我也會笑的。
陪她們在場下看了十分鐘後,我想去買瓶可樂,才發現我的錢包不見了。
燕子,我的錢包呢?
只見燕子得意地說:對了,你的錢包在我這兒,剛才我們看你的錢包的時候發現了這個,她朝我亮了亮那張巧笑盈盈的一個女孩子的照片對我說,沒想到啊,沒想到,金屋藏嬌。
段可儀似笑非笑地火上澆油說,長得真不錯啊。
那是蘇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