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這個大做文章,多少銀子都喂不飽這幫人的,宋聞賢一想起來北鎮撫司詔獄中的種種傳說,身上打了一個寒戰。
“走,走。”宋聞賢趕緊回屋去,三下兩下收拾好了包袱,陳新讓代正剛兩人先退了房間,然後與宋聞賢在房間中等了半個時辰,以免讓掌櫃留意到他們是一起,半個時辰中,宋聞賢坐立不安,無數次在視窗上偷偷觀察大街,一邊不停埋怨陳新冒失。
“陳兄弟,這京師都是錦衣衛的地盤,咱們不住客棧,又能躲到哪裡去。要不現在咱們就出城。”
陳新心中也沒底,不過臉上裝作淡定得很,學那錢主事的樣子眯著眼睛從容道:“兄弟自有安排,不過出城卻不急,我的納級之事還沒辦完。”
宋聞賢氣得要跳起來:“陳兄弟你存心不是,你把本兵罵了,還想當千戶。。。。。。”
陳新微笑不語,他臨走前專門把錢主事拉下水,就是不讓這錢主事與閹黨一個陣營,這樣自己納級的事還是能辦的。不過這兩天形勢明朗之前,估計錢主事要睡不著覺了。
他在心裡盤算了一下時間,自己走宣武門方向,應該會誤導五成兵馬司,這時代又沒有電話,光是到錦衣衛報信,再到兵部調查,至少也要半天時間,一時半會查不過來,但昨日打人之事還沒算完,錦衣衛和兵馬司如果挨著查客棧,一兩日就會查到這邊,錦衣衛在京師的力量還是很強。詔獄那些炮烙、刷肉等酷刑確實怕人,不過他們也得意不了幾天,只要崔呈秀一倒,閹黨便大勢已去,自己只要躲過這最後幾天,後面就安全了。
大概到了半個時辰,陳新便帶著宋聞賢結了房錢,在茶館叫上朱國斌和代正剛,他們不敢直接去正東坊,而是先往南走了一段後,再向西走衚衕,最後向北繞回正東坊,進入了他們的藏身之處。
第八章 名聲鵲起
宋聞賢進得院子一看,盧驢子等人都已經在這裡,才知道陳新根本是早有計劃,所謂買商鋪全是胡說。不過他已經上了陳新賊船,現在走不掉不說,走掉也不敢去錦衣衛告發,不然陳新把海貿的事一說,孫巡撫和鍾道臺也不會放過自己。
宋聞賢氣呼呼的找了個凳子坐了,陳新陪著笑,跟他告個罪。然後拉過秦律方到一邊,對他道:“律方,這附近街坊也認得你,你這幾日多出去轉轉,其他人儘量不出去。”
秦律方點頭道:“那我一早就出門,去棋盤街附近喝茶。”
陳新想想道:“不用去棋盤街,就在崇文門附近,平日去哪裡,你就去哪裡。總之不要做與平常不同的事,以免惹人生疑。”
秦律方答應下來。
陳新表面一臉從容,實際上他心中對錦衣衛和東廠頗為畏懼,他後世看過的一些電影和文學作品中,這兩個機構名聲太大,而且現在還在魏忠賢一夥手上,那田爾耕和許顯純都是“五彪”之一,京師百官對他兩人可是談彪色變,當然,楊漣、錢嘉徵這樣的死心眼不怕,但陳新很怕,所以他一路小心翼翼,幾乎把他知道的秘密戰線的辦法都用了。心中仍然有點忐忑,只好自我安慰,偌大的一個京城,過百萬人,只要不是挨家挨戶清查,應該查不到自己。
接下來的兩日,陳新都沒有出門,除了秦律方之外,其他幾個大男人就在個小院子裡面關著,連說話都不敢大聲,生怕外面人知道里面有人,宋聞賢則有空就對著陳新埋怨,如同祥林嫂一般,陳新反正也無事,就當聽了評書。
但宋聞賢問清過程之後,卻完全覺得天塌了,陳新罵人之前還先在武選司交了納級文書,又自己報了姓名,也就是說,兵部的人全都知道陳新是誰,惹怒了九千歲,到時一查,自己幫陳新辦的假軍戶小旗、又幫他辦的納級文書、幫他引見的鐘道臺。。。。。。完了,宋聞賢再也無法笑眯眯的,以前他還指望著尚書大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