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米,登州城內由東南貫穿西北的密水便發源於此。在它的東面有奎山,更南面有馬山、牛山、樹山、赤山、望海嶺等一系列山系,形成了登州南部的屏障。
密神山的山頂有一處泰山行宮,修建於嘉靖十六年,這樣的泰山行宮在登州總共有五處。裡面供奉的是泰山老母,泰山老母全稱為“東嶽泰山天仙玉女碧霞元君”,據傳是某位民女得道成仙,到天庭當了官,後來分管民間婦女生育工作,屬於本土提拔起來的神仙,與空降幹部送子觀音職責有點重疊,總體來說歸屬於天庭的婦聯一類機構,長期享受人間廣大婦女同志的香火。
不過現在坐在泰山行宮裡面的是一群臭男人,個個都是大鬍子,他們圍著殿中一堆篝火,就在泰山老母的神像前商量著殺人越貨的陰謀勾當。
這裡坐的就是登萊叛軍的首腦,他們在濟南府搶了個夠,孫元化招撫之後,他們當時便答應下來,在青州府和萊州府都沒有攻打城池。過平度州後他們沒有走萊陽,直接從萊州、黃縣到了登州府城下。
吃飽喝足的李應元滿足的嘆口氣,對上首的李九成道:“爹,孫大人又來了一封信,讓咱們就撫,仍管原伍。”
上首坐著孔有德和李九成,現在李九成已經坐左邊,地位比孔有德還高,因為一路上打那個城不打哪個城都由他說了算,大部分作戰行動也由他親自指揮,在各位丘八中建立起了很高的威信。以招撫換取路途平安也是他的主意,從起兵以來沒有犯過錯誤,而且讓大家都有了銀子和女人,這樣的領導自然就有了威望。
李九成滿是戾氣的面孔在火光閃動下變幻不定,孔有德開口問道:“信上還說了什麼?”
“都沒說,只說仍照舊官任職,不會薄待,也不追究此次變亂。”
另外一個千總馬上反對道:“孔大人,孫大人什麼處境,咱們心裡都清楚,咱們若是就撫,萬一朝廷要孫大人交出領頭的,咱們如何自處?”
一個百總也站起道:“咱不想就撫,原來的日子老子不想過了,現在這樣想殺就殺,想搶就搶最舒坦,那些狗屁縉紳都得給咱們跪著,官家小姐照睡不誤。”
一群軍官同時淫笑起來。李九成抓起一塊羊腿咬了一口,又咕嘟嘟灌了一口酒,然後望著孔有德道:“孔兄如何說?”
孔有德盯著地上道:“李兄,某覺得此時就撫也行,只要不收咱們的銀子。以後的日子也不難。若是不就撫,咱們總不成一直在這密神山上佔山為王,山東軍咱們不怕,但朝廷萬一調集各地邊軍,咱們也夠嗆。”
站著的百總哈哈笑道:“孔大人。咱們就是邊軍。還怕個屁啊,關寧軍號稱雄鎮,被建奴打得門都不敢出,老子不怕他。”
孔有德抬頭瞪他一眼。“那文登營呢?”
百總笑聲戛然而止,其他軍官表情也不自然起來,他們都是長年和建奴幹仗的,文登營能幹翻建奴,也就能幹翻他們。
百總乾咳兩聲道:“陳將軍未必會打咱們。只要咱們跟他說好,井水不犯河水,他怎麼和咱們拼命,再說文登兵再厲害,”
“放你孃的狗屁,朝廷讓他打他能不打?到時老子就派你程麻子去文登營當說客,你說服不了陳新老子就砍你腦袋。”
孔有德一罵完,程麻子百總只能陪上乾笑,悻悻的坐了回去。一眾軍官看孔有德發怒,也不再敢說話,只看著李九成和李應元。
李應元的心中也對文登營頗為畏懼,不說文登那些木頭兵,就說陳新此人。他見過幾次,總覺得心思深沉,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打算。
李應元想想開口道:“陳新這邊,咱們倒還有些牽制。這次路上搶的東西。。。”
孔有德和李九成同時怒喝道:“住口!”
李應元嚇了一跳,李九成一把揪住他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