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揹包,裡面不知裝些什麼。
昨夜出城的九人只回來五個,其中一人重傷,下午斷了氣,只剩下了六人,連李濤身上也受傷,後背的鎖子甲被砍開一個破口,身上的外套更是好幾處刀痕,這六人此時散佈堂中各處,看似分散,其實都在互相能馬上支援的距離。
和張東這樣陰狠的感覺不同,吳秉忠能從這些人的舉止中感覺到一種與眾不同的強悍,他自己的手下也有很多在遼東打過建奴,但很少有人有這樣的氣度。除了這些人之外,張東下午不知從何處調來了五十多人,都穿著明軍的服裝,吳秉忠將他們安排在了甕城城牆上的幾個草廠中,這些人的氣質更像那些將領的家丁,比起李濤那群人來,似乎要散漫一些,不過同樣都是強悍之輩。
他心中既對陳新的實力有信心,又感覺頗為驚恐,既是因為變故即將發生,也因為對陳新更感高深莫測,登州城內早已戒嚴,能在城內隱藏如此多人,說明他們是早有充足的準備,也不知陳新是何時開始著手準備,看來陳新在文登迅速崛起,並非是僥倖。
這些人出現說明張東認為馬上將會有大事發生,他們的作用一是協防鎮海門,二來便是監視自己,以確保控制鎮海門,吳秉忠對此早有心理準備,但事到臨頭,仍是感覺緊張,想到這裡看了一眼半開的大門,見到了張東的背影。
張東在城樓外的女牆邊靜靜站著,在他的眼前,城牆上的燈籠和火把勾勒出城池的輪廓,城內巡城的燈籠在屋舍間忽隱忽現,張東已經對這座城池的情況瞭如指掌,登州城周長九里,城牆高度達到了與京師相同的三丈五尺,牆厚兩丈,外面全部包有磚石,城外護城河闊兩丈深一丈,加上城頭的大量火炮,確實是一座堅城,如果沒有內應,李九成那點人不夠填護城壕的。
他不知道送信的人是否都送到了,他寫上自己的判斷也是對自己前途的豪賭,作為登州情報的直接負責人,萬一他判斷失誤,可能造成陳新的極大被動,後面便再難得到重用,而判斷準確的話,必將確立他在情報局二把手的地位,將現在可能競爭的吳榮、吳堅忠等人徹底壓過。
白天的時候,耿仲明的宅第沒有絲毫動靜,陳光福、王子登照常上值,異常的是他們所有家丁和一些心腹都被召集到當值處,而且到晚上一直沒有離開,這讓張東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但無論他分析得如何充分,也不如一條事實讓他放心。隨著夜色降臨,他心中的煩躁也在逐漸增加,便如賭博揭盅一般的感覺,這對於十多歲便開始吃江湖飯的他來說是很久沒有的事情了。
張東強忍住心頭的躁動,眼睛再次掃過登州城的西、南、東三門,叛軍肯定不會走北門,大軍行動不可能瞞住兩側城牆的守碟兵,而且會遭遇兩面同時攻擊,可能性最大的是南門,南門不但有朝天門,還有上水門和小水門,兩個水門的兩側都有可供行人進出的門洞,能在短時間投入大量人馬,另外一個原因是夜晚調動部隊並不那麼容易,從密神山到南門的運動距離最短,失誤的可能也最小,應當是首選,。
而他認為今夜將是最可能的時候,就如同皮島的那次兵變,夜晚對有準備的一方更為有利,受到偷襲的一方將容易陷入混亂,並且無法重組。
張東默估了一下時間,已經快到戌時末尾,除了城頭各處的響箭鳴響,並無其他的動靜,他輕輕的踩著腳步,活動了一下凍得有些麻木的雙腳。
“賬房!”一個喘息著的聲音從城梯處傳來,張東聽出是留在聯絡點的傳信人,趕緊迎過去迫不及待的低聲問道:“如何?查實了沒有?”
“查實了,他們今日晚間就要動手,王子登戌時初刻通知他營中諸將軍議,咱們的那個眼線也參加了,王子登把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