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軍營練兵的苛責規矩收起來。”
柳定義稍頓片刻,還是應了聲。柳雁有祖母撐腰,頗為高興,可再怎麼樣,也改變不了爹爹更疼齊褚陽,而把她的位置放低了一位。
用過早飯,柳雁就跟在爹孃後頭,半步不離。聽見父親說等會要出門,去萬卷書院拜託先生入學的事,不由歡喜,爹爹還記得年後她年紀已到,要入學堂的事,墊著腳說道,“爹爹,我也去。”
柳定義也允了,多帶一個人罷了。
從院子出來,齊褚陽已經等在那裡。柳雁一見他,不由抓緊了父親的手,生怕又被他搶了。
柳定義卻還是將他拉到右邊,一同往外走。柳雁想了想,對,他以後都住在自己家了,那肯定是要去學堂的。好吧,那就一起順路去。
柳家馬車已經停在門前,柳雁上車前朝李墨荷擺手,“娘,我們走了。”
李墨荷笑笑,“嗯,早點回來。”末了又道,“別自己亂走。”
柳雁吸了一氣,這是又擔心她被拐子帶走,她也怕……但是和爹爹一塊出門,也沒什麼。
柳定義看了看李墨荷,女兒是喜歡她的,能讓這小霸王歡喜的人,實在不容易。
齊褚陽自己上了車,柳雁是被抱上去的,就是不願自己爬。鑽進車裡見他坐了自己愛坐的位置,莫名的氣了,“這是我坐的。”
柳定義剛好上來,輕責,“雁雁,你越發不像話了,目無尊長。”
柳雁不敢犟,委屈道,“可我平日都坐那的……”
齊褚陽已經俯身挪到一旁,“七姑娘坐吧。”
柳雁偏不坐,這對她來說無疑是嗟來之食。柳定義見她脾氣比初春他離京時更加古怪,都是在家慣的,真該一同帶到北城去,才能學得像齊褚陽如此有禮有擔當,“你再鬧,就別去了。”
柳雁抬眼看他,要是真下去了,又得一天見不到爹爹了吧。滿腹委屈慢吞吞挪了過去,鼻子直泛酸。
齊褚陽想和她說話,可感覺要是他開口了,她肯定會更暴躁。他真不知自己哪裡招惹她了,從第一次見面就不喜歡他,可昨晚明明是在安慰他。
萬卷書院在京城郊外半里地,那兒臨著一座矮山,山清水秀,樹木崢嶸。進入書院,已有一股濃郁書香氣息撲來,跟別的地方很不相同。
柳定義讓兩人在這等,他先進裡頭拜見。
柳雁無事可做,又不想和齊褚陽說話,撿了根樹枝在地上寫字。齊褚陽站在一旁,也蹲了身,“七姑娘……”
“幹嘛?”
得,又兇巴巴了。齊褚陽說道,“我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惹你不高興了?”
“是。”
齊褚陽問的小心,“哪些?”
柳雁彎了嘴,“很多。”她伸手數了數,好像數不出來,便縮回手,“太多了,多到用手指頭都數不完。”
齊褚陽不知真假,可左思右想都不知哪裡開罪過她。正想問個仔細,見柳定義從裡面出來,起身問好。柳雁也丟了棍子,往他跑去,“爹爹。”
柳定義領著她往馬車走,同齊褚陽說道,“院長已經同意讓你明年開春後,就來這裡,等會領你去買文房四寶,要是看中什麼書也一併買了回去,給你騰個書房。”
“謝謝伯父。”
柳雁愣神看著他,驀地明白過來,她像個傻子似的跟過來做什麼呀,爹爹是為了給他找學堂,不是自己。她卻還以為是為了她,簡直丟臉死了。柳定義見她不走,這才收了視線,“怎麼了?”
柳雁抬頭看他,“爹爹,齊褚陽是你的私生子嗎?雁雁不是你的女兒對吧。”
柳定義臉色一變,沉聲,“你胡說什麼?”
“如果不是私生子,為什麼對他這麼好。分明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