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是代表著敵意的顏色。
而且,這些人,還全部端著槍。
看到這一幕,葉楊哪裡不知道對方作著什麼打算,一時間心裡冷笑連連。
其實,如果可以,葉楊實在不想殺人,他之所以會來到上都市,就是為了捨棄他殺手的身份。
殺手的世界,是無情的,一個頂尖的殺手,必須拋去他所有的人性,如冰塊般冰冷,這樣才能在任何的環境中,做到古井無波。
葉楊的教官曾說過他,他不是一個冷血的殺手,但他絕對是最有天賦的其中一個。
多年來,對於教官自相矛盾的話,葉楊一直心存疑惑,但現在,當他把狙擊鏡移到下方的化工廠,那冰冷的殺手之血,終於漸漸燃燒了起來。
如果可以,葉楊真的不想動手殺手,戰場後遺症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枷鎖,不是毀滅了別人,就是毀滅了自己。
在他身上,還貼身放著潘多拉給他的改良版鎮靜劑,那如海般的湛藍色,那是一種無法用文字描述的顏色,讓葉楊一度沉迷之中。
這管藥劑,並不是拿來擺設的,而是為了壓制葉楊身上的戰場後遺症,但葉楊也知道,這只是權宜之計。
唯一的方法,就是靠自己走出來,否則只有等待著爆發,然後走向毀滅。
但是,自己走出來,談何容易?要他忘記以前的生活,忘記他生活一個殺手的事情,忘記那些血腥的歲月,忘記他那些戰友?
難。
但現在,葉楊卻顧不得了。
葉楊半趴在高樓上,儘量使自己平靜下來,連心跳也下降到了每分種30以下,手輕輕抵上扳機上,緩緩向後拉,透過狙擊鏡,將鏡中的十字架移到了其中一個腦袋上。
減緩自己的心跳,是為了平緩自己的血液流速,人在緊張的時候,肌肉會本能的緊繃在一起,而這一點,對於一個狙擊手來說,就是取決勝負的重要因素。
只要槍口朝目標轉移了一點,結果就是十萬八千里,而殺手的世界,幾秒鐘內,己經足夠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無論何時,葉楊都保持著一種野獸般的直覺,這也是他能活得這麼久的原因。
隨著扳機往下拉,只見一聲弱不可聞的‘咔喳’聲,而後一顆雕刻著醒目花紋的銀白色子彈,便以一種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飛射了出去。
而後,一個腦袋,就像一個被拍爛西瓜一樣,剎那爆了開來,白色的腦漿混合著血液,如同綻開著的塗鴉,為斑駁的生鏽鐵皮,塗上濃重的一筆。
原本還在想著怎麼利用肖芸羞辱葉楊的楊劍,看到身邊一個人的腦袋突然爆了開來,愣是久久有點反應不過來。
直到再一個人的腦袋,變成了一個爛西瓜般碎了開來,楊劍才猛然驚醒,就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一邊後退一邊驚恐的大叫:“他來了,把他給我找出來!”
楊劍只是一個普通人,看到好好的一個人,腦袋突然爆了開來,卻連對方的人影都沒有看到,這種極致的心理壓迫,足以讓他崩潰。
有時候,狙擊手的威脅,更多的來自於心理,因為你不知道下一顆子彈會往哪裡飛來,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死的會不會是自己。
這就是屬於末知的恐懼。
這時,又一個人的腦袋被子彈穿過,隨著身體緩緩倒下,碎骨混合上血漿,如同血腥野蠻的塗鴉。
接連死了三個人,房間內血腥味聞之慾嘔,三個無頭屍體,就像一柄重錘,狠狠砸在楊劍的心上,這一下他終於慌了。
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下,雖然其中沒有楊劍,但他依然感到一種無法言語的恐懼。
“對方有狙擊手!”這時,終於有人反應了過來,表情中有著無法言語的恐懼,目光驚恐的看著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