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
花季少女,陡然遭此鉅變,心上自然難過萬分。
溫婉柔聲撫慰幾句,卻沒有錯過她們言語中透露的訊息,蘇家竟然闔族避去玉屏山中,難怪夏鈺之遍尋不得。
溫婉即刻修書一封,請羅蒹葭派人交給烈琴。再要烈琴即刻用海東青傳信,請寒硯轉告夏鈺之,務必仔細搜尋玉屏山那一片綿延的山脈,留意是否有中空的山腹可以藏人。
果然一轉頭便是百年身,族中雖然嚴苛,卻承載過兩個人無憂無慮的年少時光。如今離了族裡,與那些親人便是咫尺天涯,更或許便是陰陽兩隔。
再想到族長等人犯下的大過,不曉得是否會帶累全族。紅芙與扶桑相顧無言,又是一場傷心的痛哭。兩人投奔溫婉而來,已然自絕後路,又乍逢族中鉅變,一時惶惶難言,只有悽悽切切地望著溫婉。
春時踏青遊玩,閒來共做針線,回想蘇家老宅暫住的時光,這幾人還是不諳世事的少女,如今不過短短半年,竟然天翻地覆。
溫婉瞧這二人的情形著實有幾分可憐,只好答應將她們收在自己身邊。
王府裡卻是不方便,唯有暫居在羅氏藥鋪,請羅蒹葭代為照應,也好納入潛龍衛保護之中,不必擔心露了行藏。
溫婉再細細詢問兩個人的意思,明年春日可願隨自己同去建安?待到了建安,沒有人識得她們,自然可以堂堂正正活在人前。
兩個姑娘本就為投奔溫婉而來,又怕遭到蘇家族人追殺。想著建安遠離此處,到更顯得安全,自然願意日後跟隨在溫婉身邊。
如今這段日子,兩人便在羅氏藥鋪安心住下,偶爾隨著羅蒹葭學些藥理,一起做做針線,再替溫婉繡著嫁衣,到也有幾分歲月從容的安好。
只不過,心上自然牽掛蘇氏族人的動靜,兩人偶爾也會向羅蒹葭問詢。
江陰局勢未寧、叛亂尚未平定,夏鈺之尚未回京,羅蒹葭自然無法答覆,只能承諾若有蒼南的訊息,一定隨時轉告。
繼江陰太守與揚州郡守之後,崇明帝大刀闊斧,連下江陰幫數員佞臣,將他們的罪名公佈於眾,一時滿朝譁然,大快人心。
十月初八,夏鈺之的奏報以八百里加急送往崇明帝的案頭,玄霜出的暗衛也有訊息遞迴,從無錫往蒼南蘇的官道上赫然出現了蘇暮寒的身影。
蘇暮寒在約定的歸期裡杳無音信,更沒有隻字片語遞迴安國王府,楚朝暉漸漸明白,兒子這一走大約便沒了退路。如今夏鈺之的奏報將她的隱憂變為現實,不過一夜之間,楚朝暉鬢上髮絲便染了層寒霜,瞧著令人斷腸。
夏鈺之詳細奏道,最近這幾日江陰周圍頻頻異動,連著幾撥陌生人造訪蘇家老宅。許多人暗地聚眾在此,顯然蠢蠢欲動。
在奏摺裡,夏鈺之請崇明帝示下:刀劍無眼,一旦雙方兵戎相見,他無法保證能將這位新任的安國王爺留下活口。
崇明帝御筆硃砂,批了個大大的準字。著人即刻送出,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終於走到這一步,百般忍讓無果,對方依舊步步相逼,到了兵戎相見的時刻。
他悵然扔下筆,吩咐擺駕擺雲閣,有些心裡話想在蘇睿的畫像前嘮叨嘮叨。
江陰地區形勢大好,夏鈺之與柳老爺子聯手,一番雷厲風行的整頓,將蘇家人的羽翼基本剪除,這才準備槧蛇打七寸,要對整個蘇家下手。
此時,後宮內的氣氛卻變得沉鬱。白嬤嬤一改往日的從容穩妥,從壽康宮一溜小跑,跌跌撞撞來到了鳳鸞殿,跪倒在楚皇后面前。
第五百七十六章 彌留
依照白嬤嬤的說法,早在太后娘娘壽辰之前,她便發覺老人家有幾日早起倦怠,心神十分恍惚,懨懨的沒有精神。
白嬤嬤自然不敢懈怠,先報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