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的手:“咱們姐妹幾日不見,有些心裡話想與妹妹聊聊,妹妹過我的東跨院坐坐可好?”
席間頻繁提及那位世子,陳盈華影影綽綽明白些光景,她粉面含羞,卻不忍拂卻姐姐的好意,轉而攙了陳芝華的胳膊,扶她到東暖閣的舊閨。
陳芝華命人泡了壺陳皮青柑,再切一碟五仁餡的月餅,連巧珍都打發出去,只有姐妹兩個坐在院中老槐樹下的搖椅上促膝談心。
月近仲秋,天上瓊華如練,遠處的樓榭暗影幽幽嫋嫋,一旁的花圃中蝥吟切切,似有蟋蟀悠揚的琴聲。
陳芝華輕輕攬了妹妹的臂膀,將她的頭倚靠在自己肩上。
第七百三十七章 相思
陳芝華溫柔的手指撫過陳盈華如緞的黑髮,替她將被風吹亂的髮辮籠好。
曾幾何時,是陳盈華笑語嫣然,嬌俏的話語如珠,坐在這裡打趣著面紅耳赤的陳芝華,瞅著陳芝華胭脂色的清醉染上眉梢。
如今換做是她,低頭不住地絞著手間灑金芍藥花的絲帕,聽二姐細述著自己的姻緣。
陳盈華依稀記得前日宮宴上有位紫衣玉帶的翩翩少年郎從廊外走過,遠遠瞧得有人,嚮慕容薇行了一禮便慌忙避開。今日二姐提及,她到不曾留意這位靖安候世子長得啥樣。
嫁做人婦的陳芝華少了些往日的崢嶸,眼中多了些風月靜好的安嫻。她細心地替陳盈華結著髮辮,溫軟的語聲似燻然的南風般拂過:“雖說是父母之命與媒妁之言,可日子終究要兩個人過。你若瞧得順心,爹孃才好放心為你打算。”
陳盈華咬著嘴唇,雙腮嬌媚胭紅,情知二姐說得在理,她雖然羞怯,還是認真點了點頭,應道:“全憑二姐安排。”
陳盈華紅鸞星動,靖安候府請的官媒初次登門,兩下里心照不宣,慕容薇才從進宮替自己添妝的姑母口中得知這一喜訊。
瞅著陳盈華霞飛兩頰,臉色像是燦爛的織錦,自然曉得又是一對佳偶天成。
夏鈺之未曾說出口的笑話,慕容薇可不用忌諱。她倚在姑母身邊,又挽著陳盈華的手,連說帶笑將當日放生池畔一場鬧劇敘述了一通。
聞道這位世子舉手投足間便將自己摘了個乾乾淨淨,還裝得一派無辜,陳盈華聽得眉眼彎彎,對那位眼眸精熠的青年添了些回味。
慕容泠曉得溫委身做妾有些典故,不曉得竟與自家這位未來的姑爺有些淵源。想起那日家宴上夏鈺之故做認真地說道,靖安府世子眼裡揉不得沙子,也不由得笑彎了腰。
八月中旬,顧晨簫前來迎娶慕容薇的大隊人馬已然進了西霞。
數十輛黑漆平底的桐木馬車上打著寧王府的印跡,浩浩蕩蕩的聘禮裝得滿滿當當,自打入了皇城的那一刻起,便引得無數百姓爭相翹望。
璨薇宮內花影沉沉,慕容薇倚鏡新妝,心內的歡喜如潮水奔湧。瞧著瓔珞在自己鬢間簪了朵大紅噴紗的灑金牡丹,她的笑容若瑩然流光,比外頭一地鋪沉的碎金更為動人。
身著淺粉朱瀾勾邊宮衣的紅豆與香雪一前一後步履輕盈地走了進來,主子喜期在即,兩人唇邊都帶了滿溢的歡喜。
紅豆輕輕曲膝,回道:“公主,寧王殿下帶來的人都安置好了,殿下依舊在寧暉殿下榻。奴婢依著您的吩咐,在寢宮裡擺了兩隻青花通景花鳥紋的花瓶,裡頭插著新折的碧荷。”
香雪亦是輕輕曲膝,面上笑容嬌柔淡雅:“奴婢按著公主所說,將那盆長得最盛的子持年華擺到了殿下寢宮的花架上,殿下保準一眼瞧見。”
前世的汨羅福地中,顧晨簫曾親口提及,他愛蓮之香遠益清,更欽佩蓮之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潔品性,才會不屑與顧正諾之流為伍。
璨薇宮內荷花早已凋零,慕容薇特意命紅豆從湯山別館下那一脈溫泉滋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