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截,攻上城頭的韃子兵一時間也施展不開。
城下戰鼓催的更急,瘋狂吶喊的辮子兵正連綿不絕的攀援而上……
缺口處聚集的清軍越來越多,紅衣囚徒深陷陣中已難以脫身。身前身後俱是呼嘯而下的重頭大刀,若不是仗著靈巧詭異的身法,紅衣囚徒早已橫屍當場。
「施義速退。」大喊聲中,一身穿衙服的快捕頭目殺入陣中,和叫做施義的紅衣囚服背對背的並肩作戰。
一快捕,一囚徒,正浴血並肩。
這施義乃是草莽巨寇,仗著一身精湛武藝四下尋人比試,更造無數殺孽,光是南都城中就有三條命案。
俠以武犯禁,朝廷自然是容不下這種整天提著刀子和人生死對決的遊俠兒,數次緝捕,終於在今春將其擒獲。
那把不起眼的小片兒刀已淫浸了施義十幾年的苦練,又是家傳的功夫,當真是鮮有敵手,就是在擒獲此人的過程中,也有數名官家快捕殞命當場。
下獄之後,此等悍匪自然受到快捕們的重點「照顧」,重刑苦頭也不知道吃了多少,施義自然對這些快捕恨之入骨,雖是背靠背的同力禦敵,依舊是滿口喝罵:「施家爺爺的刀法天下無雙,用不到你這官府的鷹犬來虛情假意的幫忙……」
「放屁,你倚仗武藝高強身背數條人命,我等官差捕你也是依足了國法律條。」快捕頭目大聲道:「若你真是天下無敵,就把韃子都趕下去,到時候我這官府的鷹犬認你做祖宗。韃子人多,趕緊跟著我退下去……」
韃子兵越來越多,二人已是險象環生,數次都是在生死之間遊走,好不容易殺出戰團,那快捕頭目身子一歪,斜斜的靠在囚徒施義的身上。
「你這官府的鷹犬,裝什麼孬……」這個時候,施義才發現快捕前胸已是鮮血淋漓,也不知道是在什麼竟然受了如此重重一創。
「哼,你這官府鷹犬武藝就是差勁,連韃子的刀子也躲不過,就是抓了老子也是倚仗人多而已,老子從來就沒有服過你們……」韃子的重頭刀雖是剛猛絕倫,終究是失了靈動之氣。
「不是我躲閃不過,當時我若躲閃,你後背早中傢伙了……」快捕頭目艱難的喘息著:「你這麼好的武藝,當思為國殺敵,整日尋人比武又有什麼意思?」
「你救我一回,我心中感激的很。可我施家刀法天下第一,總是要讓世間人知道我施家的無雙武藝……」
「當年的施家刀法曾格創秦檜,天下人誰不敬仰?施家祖宗何等忠烈,怎麼就生出你這等的不肖子孫,目光如此短淺。如今施公已成護土神靈,你如此作為,豈不是愧對你手中這柄刀?豈不是愧對你的施家刀法……」
當年施義的先祖施全施公為了於嶽武穆報仇,就是以施家刀法在鬧市中行刺秦檜,雖捨身成神,卻也轟傳天下,成世間習武之人的偶像楷模。
快捕頭目已是出的氣多,入的氣少,眼看已是不活:「經此一戰,你施家刀法必名揚天下,為國殺敵與街頭毆鬥,孰輕孰重,你還不悟麼?莫再羞辱施家祖宗,莫再羞辱你的施家刀法了……」
囚徒施義看著手中小片兒刀,沉思不語。
「速去殺敵,我在此看你施家刀法的無雙技藝……」快捕頭目劇烈喘息幾下,猛然咳出幾口鮮血,腦袋一歪,已然死在城頭。
囚徒施義猛然昂首,頓時領悟了施家刀法的真諦,上前幾步震天價的大吼一聲:「爺爺乃是施全子孫,乃是岳家軍苗裔,女真後輩,爺爺到了——」
一個緝捕巨寇的快捕身死,一個巨寇如獲新生。
施義從來也沒有感覺到手中的小片兒刀竟有如此的泰山之重,彷彿穿越了幾百年的時光,帶著朱仙鎮的慷慨,帶著眾安橋上那萬眾矚目的當街一刺……
「施家刀法,天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