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可信?憑什麼就因為竇四娘用了潔麵粉就得被定罪,我天天用,也沒見流半滴血。”
這半點不停頓的一通話,讓劉青松都有些瞠目,連他都不敢用這種質問的口氣對袁少尹說話,晚綠這小妮子可真是夠膽肥的。
晚綠倒也不是仗著蕭家的勢,其實以前在蘇州,冉顏被扔在莊子上那會,她比現在可要潑辣多了,別說是長安少尹,便是聖上在眼前,她也敢嚷嚷,那時候她覺得都已經這個地步了,最多也就是一死而已,沒什麼好怕的。而後來冉顏漸漸受到重視,她也就收斂了許多,儘量不惹事,但這時已經威脅到冉顏的安全了,她哪裡還顧得那許多!
孫振木然的臉上也出現一絲錯愕。
袁少尹原本面子上掛不住,目光微沉,看向那個牙尖嘴利的丫頭,結果這一瞧,發現晚綠姿色並不比芍藥差,甚至五官還要精緻許多,只是之前他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冉顏身上,忽略了她身邊打扮樸素的兩個侍婢,歌藍沉靜,晚綠潑辣,形成鮮明對比。
袁少尹即便覺得對面的兩個美人賞心悅目,卻被當眾薄了面子,自然有些下不了臺,遂端了架子,沉聲道,“孫少卿辦案公正是有目共睹的,不會冤枉區區一個侍婢,自然更不會胡亂給侯夫人定罪。”
“如-果方便,我想驗屍。”劉青松忽然開口道。
孫振看也不看他,只問冉顏道,“端梁夫人可曾問完了?”
冉顏頜首,淡淡點出了她心中的疑點,“芍藥姑娘聰明伶俐,一番過程敘述的讓我如臨其境,自然沒有疑問。”
在場沒有一個糊塗人,經冉顏這麼一說,也不禁生疑,像芍藥這麼伶俐的人,怎麼會不知所措的任由竇四娘在她懷中死去?
至少也該做出點能與她伶俐相匹配的動作吧?
如此一想,方才芍藥的舉動也很令人懷疑了,堂堂一個侯夫人給她定了罪,她居然不求侯夫人的口下留情,卻轉過來求孫振和袁少尹。
袁少尹擰起眉頭,他喜歡各種女人,除了冉顏這種沒情趣的不喜歡之外,還尤其厭惡在面前耍小手段的,更何況,方才芍藥的行為分明就是在利用他對女人的心軟。
“來人,先押送回大理寺,稍後審問。”孫振可是半點憐香惜玉的心思都沒有,甭管是傾國傾城還是空谷佳人,在他面前一律都是木頭。
劉青松被晾了許久,終於忍不住一拍幾面,蹭的站了起來,“喂!孫子,你到底有沒有聽見老子說話!老子要驗屍!我不信你們大理寺還有能比得上老子的仵作!”
子,加在姓後面是一種尊稱,一般稱孔子、孟子都是對聖人的稱呼,不過劉青松喊出來就不是那個味兒了。
孫振也不怒,朝冉顏施禮道,“那我就先回官署了,還請端梁夫人這些天配合,在府中輕易不要外出。包括這兩位姑娘和劉醫生。”
“這是自然,但我也不希望事情為查清楚之前,將訊息流出去。”冉顏以前可以不在乎,但現在她是蕭氏的媳婦,有義務把自己的名聲保全好,也必須不能讓蕭頌因這些莫須有的事情受到牽連。
冉顏看著孫振轉身下樓,半點沒有搭理劉青松,心中納罕,“你得罪這位孫少卿了?”
“其實也算不上得罪吧?”劉青松不確定的道,“我一年前帶著他兒子去曲江玩,結果回來時把那小子丟在了那邊,我睡到半夜的時候想起來,又回去把人給接了回來。自從出了這事兒以後,他就一直也不理我,忒小氣了。”
孫振當時在官署中值夜,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還是後來聽自己兒子哭訴。並且劉青松那個無良的混蛋,竟然威逼利誘他兒子,哄他不要將此事說出來。孫振是專門搞破案的,想從小孩子的身上找出破綻還不簡單。
“我挺替阿韻憂心的。”冉顏站起身來,撫了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