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把兒子送到我眼皮底下。”蕭頌疏懶的倚在圓腰胡床的靠背上,面上笑容淡淡。他與前面兩任妻子,一個新婚見過一面,一個見到面的時候就是屍體,要說有什麼感情是不可能的,最多是一種責任感,還有便是覺得被人摑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仇是要報的,更要防範她對冉顏下手。
“你覺得她這次把兒子送過來,是示弱還是挑釁?”劉青松可不想成炮灰,搞清楚狀況,能避則避,避不開,就防患於未然。
“不管是示弱還是挑釁,我都沒有留著她的道理。”蕭頌緩紱道。蕭頌從來不是仟麼良善之輩,不會給敵人回頭是岸的機會,既然當初敢做,就必須承擔後果。但萬事也都有商量,主要看形勢利弊,還有他的心情。
“郎君,劉醫生,午膳已經備好,不知要在何處用膳?”有侍婢過來問道。
“有媳婦兒真好,飯來張口。”劉青松嘖道。
他這話恰好騷到蕭頌的癢處,於是蕭頌心情大好的起身,道,“去廳內吧。”
第316章卒(1)
春季適合平補,冉顏做了幾個魚類菜餚,還有一些清爽小菜。且不說味道如何,單是冉顏的刀功便令人歎為觀止,肉眼幾乎分辨不出每個魚片的厚薄差距。
劉青松嚐到熟悉的紅燒魚味道,眼淚不受控制湧了出來,但是筷子不停。
這副模樣,讓蕭頌愣了半晌。
蕭頌認識劉青松十多年,他一直都是吊兒郎當的樣子,無論旁人如何跟衝他發火,也不論別人怎麼著急,他總是一張笑眯眯的臉,讓人忍不住想揍一頓,可此刻這副慫樣,讓人覺得……必須得揍。
冉顏垂眸安靜的吃著飯,看也不曾看他一眼。
但蕭頌原本新婚後溫馨歡快的一頓飯,硬生生被劉青松哭的哀慼悲涼,心情極度鬱悶,看著他的眼神能殺人。
飯後,劉青松心情恢復如常,蕭頌卻是迫不及待的命人把他給轟走。
冉顏明白,劉青松是一個極度戀家的人,縱然在大唐呆了十幾年,他也不能夠撫平內心深處對故鄉的思念。不管大唐有多好,混的多麼順風順水,只要現在有機會讓劉青松穿回去,他覺對不會有絲毫猶豫。
其實冉顏又如何不想回到熟悉的地方呢?
“夫人?”蕭頌不知何時坐到了她身邊,伸手把她拉入懷中,輕聲問道,“在想什麼?”
冉顏搖頭,她很想找個人傾訴一下,排解心中的壓抑,但是劉青松不靠譜,這些話她又不知如何向蕭頌開口。
蕭頌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兩人均未說話。冉顏任由他牽著手往外面的花園裡走去。
滿園的粉色芍藥,綻放如同煙霞,在碧翠葉子的映襯下分外好看,白月季如脂,火紅的木棉花蕾滿枝。
三月桃夭漸漸化作春泥。
長安的天氣越發炎熱起束,才入四月,便可以穿輕紗了。蕭頌本打趁著婚期帶冉顏去關山去一趟,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蕭太夫人病倒了。
冉顏作為孫媳,又懂醫術,自然責亢旁貸每天都守在老太太榻前,幾乎宿在了老宅,倒是把蕭頌給冷落了。
但蕭頌沒有什麼怨言,他算是蕭太夫人一手教導長大的,同她的感情比一般的祖孫還要親厚些。
劉青松也搬進了老宅,衣不解帶的照顧蕭太夫人,又有一群御醫輪番的過來診病,但蕭太夫人的病起起伏伏沒個定數,但冉顏心裡清楚她這麼大年紀,病來如山崩,怕是很難好起來了。
本家聽說蕭太夫人重病,得了御醫的診斷結果,立刻浩浩蕩蕩的趕赴長安幾乎各房的嫡子嫡孫玄孫,還有媳婦們,都於四月底抵達長安。
剛剛離開不久的宋國公也向朝廷告假趕回來盡孝。
而同一時間,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