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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厲行說帶領大家團建,增強企業凝聚力,全員出海。

有了李右使的暈船藥,巨浪顛簸就顯得不那麼可怕了。夜裡,月光如薄紗籠在茫茫海面,從船舷提燈望去,能看見螢光色的不知名海魚跟在船側,不時躍出水面,如夢似幻。

清晨,踏上沙灘的一剎那,巨大的悲愴如潮湧來。何須歸茫然呆立,直到厲行寬厚的手掌搭上他的肩膀,才緩過一口氣。

他瞥向厲行的臉,見其面色如土,不禁嚇了一跳:「厲哥,你臉色很差。」

「沒事。」厲行深吸一口氣,擠出一絲微笑。

何須歸懂他的苦楚。如果說自己是純粹濃烈的悲痛,他則更複雜。他親眼目睹烈火中的慘況,親耳聽見悽厲的呼號,鼻腔裡充斥著皮肉的焦臭味。他日夜介懷於在火中搜尋多時,浪費了寶貴的時間,卻只救出外甥一人。他困在自己用善良鑄造的牢籠裡。

但是,假如他救出了兩個,那麼就會懊悔為何沒能救出三個,五個,十個……為何沒阻止風晚山縱火,為何沒預料到風晚山會下此死手。善惡爭鋒,先受傷的總是善。

似乎知道何須歸在想什麼,厲行淡淡地道:「重選一次,我肯定也是先救豆子,無論浪費多少時間。沒有完美的辦法,可以救下所有人。」

又嘆道:「我該猜得到的。風晚山在武林大會上置你於不顧,和他縱火殘殺群雄,看似相差甚遠,其實本質上是同一種行為,那就是絕對的利己主義。」

「見微知著,就像連環殺人犯在幼年時,往往會對小動物產生殘忍的虐殺傾向。」何須歸握住他的手,「但是,沒有人能未卜先知。」

眾人上到山頂,海神廟的斷壁殘垣無聲堆積,幾場風雨沖得遍地狼藉,黑燼隨雨水蜿蜒。海風拂過,或許是幻覺,空氣中幾乎還能嗅得到焦糊味。

「師父!師姐!」凌虛峰的兩個少女悲聲大作,哭喊著沖向廢墟,踉蹌撲倒在地後徒手挖掘起來。

柳苗苗陰陽怪氣地瞄著歐陽豆:「你的夢中情人在徒手挖呢,你怎麼不去遞鐵杴?」

後者卻面色如紙,呼吸急促,找了片樹蔭癱坐在地,不住擦拭額角的冷汗,喃喃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還以為我已經不怕了……看來我的心理素質還是不行。」

柳苗苗臉上的揶揄轉為心疼,把水囊遞給他,轉身拿起鐵杴,與大家一起清理廢墟。

暑氣逼人,溽熱難耐,只動了幾下就汗出如瀋。厲行把衣服褪在腰間,露出線條流暢有力的小麥色肌理,抬頭叮囑:「小心點,把雜物鏟走,不要碰到骸骨。

炭化的木塊、雜物被一點點鏟走,很快露出其下掩埋的累累白骨,有的還保持著掙扎扭曲的姿態。平日裡慣於嬉鬧,甚至有些善惡不分、是非不辨的年輕男女,都陷入恭謹的沉默,也沒人喊累。

這便是此次團建的目的之一,學會敬畏生命。從前,死亡只是老尊主口中輕飄飄的數字,如山屍骨堆在眼前,方懂生命之寶貴。

何須歸單膝跪地,輕輕拂去一具骸骨頸部的塵土,望著上面燒黑的福鎖,對厲行道:「這是我五師兄,他也像別人一樣不喜歡我。不過,那回你燒傷了,還是他借給我藥膏呢。所以,他應該也沒那麼討厭我吧。」

半天之後,整理出一百多顆頭骨,但軀幹的數目對不上,大概是被野獸刨走了。由於生理結構不同,女性的屍骨很好辨認,但也少了一具,不知是誰的。

其他人在清理排列遺骸,何須歸則把罹難者的兵器收集起來,整齊地擺在空地上。刀槍劍戟無一不有,只嘆斯人已逝,都成了無主之兵,令人心生哀慼。

由於很多劍鞘、劍柄被火燒得殘損漆黑,他和凌虛峰的兩個少女都辨認不出哪些屬於同門。不過奈奈疑惑道:「似乎沒看見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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