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足見一點飛出蘇景的雲駕,身形化作青色流光,投入大山深處。
和以前一樣,蘇景緊隨於她,火翼展開、在他身後拖出一道金紅色的虹。
山中有強門,幢幢大殿節比鱗次、祭神法壇莊嚴肅穆、奉天高塔直聳九霄。。。。。。依舊沒有活人,找到的只有屍骸,配著晴族信物、身邊散落晴族飛劍、法寶的屍骸。
名門望族,弟子眾多,是以屍骸無以計數,散落各處均有。
走著、看著,這偌大門閥,她不施法術不知要走多久。不聽的表情慢慢變化著,從來時的驚慌變作恐懼,又從恐懼化為憤怒,最後盡歸麻木。
忽然少女站住了腳步,轉回頭望向蘇景,目光空洞的。看得出,她在努力做出一個笑容,卻力有未逮,說話的聲音很輕,幾近飄渺:“錯怪你們了。”
當真是錯怪了。
這個死寂世界沒有日升月落,但有‘赤沙河’,有‘筆架山’,更有‘麗山晴族’、有不聽認識的一切地方,它不是莫耶地又能是哪裡!
藍祈或許有些小小‘調皮’,但她的法度沒錯,玉皮蛋送蘇景和不聽去往的地方沒錯,‘錯’的是莫耶世界!
話說完,小妖女口中忽然湧出一口鮮血,雙目猶自睜著,身體卻直挺挺的向後倒下。
她被攝入中土時,十一歲,正做第三境修行。名門子嗣,得家族庇護、她是暖棚中的花兒。在家時她的詭計多端,只能算作古靈精怪,是個調皮丫頭。
莫耶在中土人眼中是邪魔地方,中土在莫耶人看來又何嘗不是豺狼疆域,去到中土世界,殺身大禍隨時降臨,不聽只能靠自己了。
她走不出中土就擺脫不了危險,登仙越界遙遙無期,中土的錦繡人間就是小小女子的苦難世界,心中唯一的一點慰藉也僅在於:回憶。
直到有一天老天爺開眼了,她欣喜若狂,可又哪裡想得到,心中的甜蜜鄉竟變成了這個樣子!
以前想念家鄉,即便回不去,至少家鄉還在;如今回來了,家鄉卻沒了!什麼都沒了,父母、親人、花草、鳥獸,甚至連太陽都沒了!
逆氣攻心,諸竅失守,真元亂作一團,不聽昏厥,走火入魔命懸一線。
陽火一卷,火焰明亮而溫軟,把不聽柔柔地裹住。。。。。。還有蘇景。
蘇景盤膝大坐,小妖女橫躺在他懷中,火焰搖擺著,自蘇景身上起,注入不聽經絡,助她歸攏元氣。
小妖女的修為不俗,整整一座紫桐仙宮的元力,何其磅礴!
而助人歸攏散亂修元,比起兩人比拼修為也要更麻煩的多,不僅要鎮壓她的木行元,還要保證這場爭鬥不傷及小妖女的經脈和身體,即便蘇景有兩大洞天做穴竅,這件事做下來也吃力無比。
但更大的麻煩還在後面。
在蘇景費盡力氣,助不聽導元歸竅、理氣順脈、將她的走火入魔徹底鎮壓後,她仍未能醒來。
昏迷之中,不聽體溫驟降,身體冷得仿若寒冰,面板蒼白幾近透明,昔日嬌嫩雙唇全無血色,全無意識之中眼淚流淌,可淚珠未及滾落臉龐就變做晶瑩冰珠兒,她冷,瑟瑟抖,本能地蜷縮成一團,把自己窩在蘇景的懷中;
驟冷過後,高燒襲來,少女的體膚中透出詭怪嫣紅,周身大汗淋漓,汗水滲出不久就蒸騰化作絲絲嫋嫋的水煙,飛散了去。不聽雙眉緊皺、口中喃喃著全無意義的散碎言語,雙手用力抓住蘇景,塗著鳳仙花汁漂亮指甲深深陷進蘇景的手臂,她熱,身骨如焚,疼得不堪。
寒疫熱瘟,交替不休。
以不聽的修為,生疫病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究其原因,她的心志淪喪!
沒有了心志,等若失了生欲,就算身體完好真元順暢,照樣也是個活死人,於凡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