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學生一族了。
酒過三巡,一向最能喝的王昊看起來到有點飄,可還是拿著杯不放,話也開始多了起來。
“來,哥們,幹,這酒啊還是和哥們喝著最起勁,快活。平時的那些個哪叫喝酒,全他媽的是遭罪。要說這中國人啊,什麼事不都是解決在飯桌上。飯桌上幹什麼?還不就是喝點子馬尿,這一喝,什麼事都不是事了。要說,還是這酒好啊,跟誰都能用酒解決。談生意得喝酒,求人得喝酒,下面的巴結上面的得請客喝酒,同級的互相拉攏還是得喝酒,你說就他媽的一喝酒也能整出這麼多門道,都有意思啊。”看的出來,王昊有點高了,連酒灑身上了也沒什麼反應。穿回襯衫牛仔褲的王昊看起來和以前的王昊並沒有太大的差別,要說有,就是臉上的放蕩不羈變成了一些的成熟和滄桑,以前那雙讓我羨慕的在琴絃上揮灑自如的修長的手指,現在卻緊緊地握著酒杯,在燈光昏黃的包間裡照的指關節發白。
“我說,王昊,你別跟著假煽情破壞氣氛啊,幾天不見變話癆了,那,給你點的,你的絕活,給哥們們來首吧。”陶磊把麥遞了過去,王昊揮舞著胳膊說好。“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拿了我的給我叫出來……”操,陶磊這東西,就知道點這麼沒創見性的歌! 那天,大家好像都有些醉了,我也一樣。搖搖晃晃的走到隔壁的洗手間,坐在馬桶蓋上聽著從各個屋裡傳出的歌聲混雜在一起,竟然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和諧。這讓我突然想起第一次在二哥打工的酒吧裡遇到吳斯的情景,一晃眼,竟然走到了現在。以前的事也好像過電影似的在腦子裡轉,我突然發現,原來時間真的是一個厲害的武器,不論是什麼,到了它的跟前,都沒有了原先的威力。
人,總是會隨著時間而改變的,所有人都無可避免。以前的那些個義憤填膺歇斯底里,現在再想起來,總覺得跟小孩過家家似的有點可笑,有點像到了二十歲了再翻看上小學時日記的感覺,會發笑,但裡面也有著歡樂和欣慰。以前的我,總是自怨自艾,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沒我可憐,覺得嚴重缺乏家庭溫暖,動不動就因為看見別人家的孩子和爸媽甜蜜就一人我在被子裡哭。那時候,總是覺得自己是不幸福的,覺得媽媽不愛我。現在想起來,才發現其實自己得到的已經很多,而且,也從未缺少過愛,因為作為母親都是愛著自己的孩子的,說起來,也只是表達方式的區別。以前的我,總是想著什麼什麼樣的生活是我想要的,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想要的並不一定就是我需要的。而人,是一種貪婪的動物,只要有了想要的,也就變成了欲,滿足了一種還會有更多種,沒完沒了,到了最後倒都變成了孽。當然,想要的總是自己沒有的,而已經擁有的,倒往往被忽略了,以前的我,好像真的太看重想要的東西,想著一切都能挺完美的卻恰恰忽略完美其實是不可能的。但是現在,就在這一刻,我才意識到,其實自己想要什麼並不重要,我想要的那種生活也並不一定多姿多彩,所以,我發現,原來已經在我手中的東西才是最好的。就像,現在正狠命敲著門懷疑我是不是死在廁所裡的吳同志。罷了罷了,現在的奚亞,想起來是一多幸福的孩子啊,有雙倍的爸媽爺爺奶奶疼著,吳斯這傢伙寵了,哥哥簡月慣著,一幫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