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莫名地抖起狠來。她要與那女人比高低,賭道恨。無論哪一頭自己都比那個婆娘強,看她人不像個狗卵子,佔著男人勢力,老子陪你個婆娘玩玩!
梅雨有了這種思想,指頭開始發癢,心裡那種搔動的情緒壓抑不住。“哆來米發嗦拉西”如戰爭打響的訊號,她等待戰爭的暴發,她知道自己是戰爭的挑釁者,她想自己也是個羸家,她對自己充滿信心,她要找到戰場上的###。“喂!你找哪個?”果真對面是珍珍那婆娘接的電話。“找你!”珍珍話音未落梅雨就急不可待地回了一句,且聲音響亮亮的。“你是哪個?”珍珍顯然還沒有聽出梅雨的聲音來。“我是梅雨!”梅雨回答很乾脆、很有底氣,有種氣宇軒昂的感覺。
電話那頭有了短暫的停息,似乎像失去了記憶突然又找了回來。“哦!梅姨娘,是你!你好唦?”珍珍還想說什麼,卻被梅雨打斷了“好哇!我好得很!託你的福,一天吃幾碗飯!”梅雨的話冰涼冰涼的,像冬天將要來臨。“你是不是有話要說?”珍珍問。梅雨說:沒什麼好說,我通知你我安了部電話,你將這個數記住,以後用得著的。梅雨說完自個兒把電話掛了,根本不顧珍珍的感受。她是故意騰出一片空間、畫一個大問號懸在那兒讓她看,讓她找感覺。
梅雨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把後院的八個大池子全部洗出來。已經到了十一月份,蘿蔔白菜已到開園的季節。這個季節進貨比較廉價,一些小數字都可以摸去,能夠佔很多的便宜。農民大多數是本份人,跟他們做生意比較痛快。生意人不斤斤計較是賺不到錢的,所謂奸商奸商就是這個意思。梅雨天天起得早,做好兩個孩子的飯後自己就上班。上身掛一皮圍裙,腳穿一雙深雨鞋,乾得很紮實,蠻像那回事。
她首先將池子清掃一遍,爾後用水浸泡,再用竹掃帚上上下下的一遍又一遍的洗,洗了再衝。以前丈夫在的時候,這種事輪不到她挨邊,現在想躲也躲不脫。自己不做指望誰?兩個孩子是不能作指望的,那就作錢的指望。請一個人一天得三十塊,還得恭別人一天的飯,花錢花得心疼哩。八個池子沒有三天是料理不下來的,沒有一百塊是打不住坨的。算了吧,莫不得錢死!用錢容易賺錢難,還是自己吃點苦慢慢做,省一個是一個。反正電話也安了,一旦有進料的訊息,方騰造會馬上通知的。梅雨對方騰造信得過。
第二章 9 叫花子被米壓了
方騰造這幾天實在是忙,都有些暈頭轉向。一大早出門到處顛,他聯絡無數幾家大園主,只等蘿蔔出園。門口的公路上也立一塊牌子:蘿蔔大量收購。他現在的擔子太重,精神壓力過大,除把自己的做好外還要把梅雨的做好,不容易。人家一付擔子兩肩挑,他是兩付擔子一肩挑,想喘口氣都沒機會。那天輕易誇海口,多跑點,多進點,多銷點,真正幹起來就不是那麼回事。沒有一個得力助手,裡裡外外一個人,難嘍!時光像一把鏽跡斑斑的刀,方騰造身上的肉一天天被慢慢地切下去,再切下去,他的臉成了倒三角臉、倒辣椒臉。那一身肉不知跑到哪去了,褲腰帶上的窟眼一個個都張著大嘴巴嘲笑他。
由於身心疲憊,方騰造的頭頂開發得越來越厲害,已向邊遠地方謀求發展。才進五十的毛邊,看上去活像個老頭。方騰造這回進屋時已是晚上十一點多種,珍珍躺在被子裡做著一個又一個的夢,直到方騰造的敲門聲她才醒來。“哎!這麼冷的天,早點回唦!在外頭搞麼事?”珍珍從熱被子爬出來,帶著埋怨的語氣去開門。“個雜的,說些埋怨話,你以為我不想回?又不是我說了算!”方騰造將腳踏車推進客廳,哈欠一個接著一個,眼睛皮如被子般把眼珠子蓋得嚴嚴實實。“快弄點水來喲,洗了好上床。”“慌麼事,總不是晚了的。不吃飯胃受得了!”珍珍把飯燉在爐子上,方騰造隨時回來隨時吃,現成的多方便。珍珍將飯菜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