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薄,黑暗中乍眼看去恍若鬼魅,叫人心中一跳。
“隨我進來吧。”那丫鬟冷冷說罷,就轉身帶路。她容貌不美,加之態度冷若冰霜,陰沉著長臉,叫見之不喜。梅歆猜她就是林朝英的丫鬟,小龍女的師父。
黃藥師帶著三個徒弟,跟在她身後,那丫鬟不時地開啟機關,將黃藥師師徒帶至客房,那丫鬟放下燈籠,點燃房間內的油燈,淡淡說道:“我家主人今日不欲見客,幾位客人就在此休息吧。”梅歆聞言不由好生失望,不知到底何時可見林朝英一面啊。
那丫鬟出房門取了些食物,三人胡亂吃了,面對房間內的一張石床犯了難。再想去找那丫鬟,早已不知影蹤。
“師父,我打個地鋪將就一晚,你和乘風師弟兩人睡床。”梅歆說道,她開啟包袱,拿出一條床單鋪在地上,好在地上還比較乾淨。乘風夢遊般拿出自己的小睡袋,小孩子瞌睡大,他早就睡眼惺忪精神不濟,眼睛半閉著開始打瞌睡了。
黃藥師看了看同樣一臉疲色的梅歆,摸了摸她的頭,指著一旁說道,“你睡床吧,你看,那邊還有一張床。乘風,你睡地鋪。”
梅歆暗恨他這個摸頭的動作,可誰叫自己十五歲了還矮著師父一個半頭?她抬頭看去,原來石室內懸著一條繩子,不由笑道:“那怎麼能是床,睡著也太累了。”
“為師倒覺得這是一個練靜心功夫的好辦法,若華睡床吧。”黃藥師說著,已經翻身落在麻繩之上,衣袖袍角順順地垂了下來,油燈晦暗的光芒中,他已經閉上了眼睛,長睫在瑩白的面板上投下一排陰影。乘風聽話地開啟睡袋,鑽了進去,很快就進入睡眠。梅歆只得吹了油燈,上了石床,開啟被子睡覺,可眼神卻一直落在黑暗中師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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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起來,昨夜的那位丫鬟領了師徒三人到大廳用飯。想必是林朝英佔了古墓沒多久,玉蜂還沒養起來,桌上的都是尋常飯菜。
林朝英約三十許年紀,烏髮如雲在腦後用金環束起,蒼白的鵝蛋臉上不施粉黛,修眉斜斜地飛入鬢中,這樣的眉原該帶著一點殺氣,可此時卻只剩頹然。一雙妙目微微凹陷下去,清靈精緻的五官中流露出一股悒鬱之氣,整個人憔悴不堪。她和黃藥師師徒三人不冷不熱地打了個招呼,幾人入座。
“林前輩,聽師傅說這古墓之前是王重陽前輩的,怎麼兩年沒過來,就變了主人呢?”梅歆假裝沒看出飯桌上的低氣壓,試探性地問道。
“這古墓,他比武輸給了我。”林朝英本來伸出筷子夾菜,聽梅歆問起,她筷子一頓,隨即答道。
“您為什麼要贏來這古墓呢,這裡黑漆漆的,好陰森啊。您住著不害怕麼?”梅歆扮天真好奇狀。其實她早就知道這其中的原委,這麼說,只是為了挑起話頭罷了,而且打聽一下他們之間現在是到了哪一步了。
林朝英神情黯淡,苦笑道:“是啊,我哪裡是要他的古墓呢,他明明知道我要贏的是什麼,卻不肯給我。這裡陰森森黑漆漆的,小姑娘家進來都會害怕。我怎麼會稀罕這裡。”她眼眶一紅,乾枯的眼眶彷彿又要滴出淚來。
“吃飯哪裡這麼多言語,你們吃完趕緊走吧。”丫鬟細長的眉毛糾在一起,朝梅歆叱道。
“鹿蘋,沒事,梅姑娘說得很對,我要這個古墓做什麼。我林朝英為自己爭來一座大墳,難道就要在這裡終老麼。”林朝英精神不濟,神思恍惚,彷彿不久之前曾遭到什麼巨大的打擊,久久沒能平復。
“小姐,自打進了古墓你就悶悶不樂,這都三個月了,你也瘦了一大圈。不要再這樣下去了,好不好。鹿蘋陪著你,古墓也好,天涯也罷,總之不讓小姐受一點委屈。大不了我去殺了王重陽那頭倔驢,提他的頭來給小姐賠罪。”鹿蘋握著林朝英的手說道,梅歆見她的眼神不由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