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聽她問得奇怪,道:“甚麼啊?”
易婉玉哼了一聲,嗔道:“川哥哥,婉玉決非小氣之人,你心中有我,對我來說便甚麼都夠了。可是你跟沐大小姐的事,又何必隱瞞?”
秦川搔了搔頭皮,道:“我和沐姑娘有甚麼事瞞你了,我不明白?”易婉玉將俏臉靠近了他,藉著熹微的夜色,俏眼圓睜,卻見他一臉茫然之色,微笑道:“那我問你,沐姑娘長得怎麼樣?”秦川道:“十分美貌,那便如何?”易婉玉道:“那你喜不喜歡她?”秦川莊容說道:“萍水相逢,何談喜歡?你別胡亂猜測!”
易婉玉凝視他片刻,才徐徐搖頭,嘆道:“川哥哥,你或許真的不知道,但我卻斷定,人家沐大小姐定是愛上你了!”
秦川微微一驚,道:“玉妹,你休要亂說,素昧平生,沐姑娘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會愛上我?”
易婉玉格格笑道:“川哥哥,你倒好好想想,她一個大家閨秀,從未與外人見過面,為何今日突然揭去斗篷,以真面目示人?定然是她心中看中了某人之故。我適才聽悅兒說,她曾和沐姑娘的貼身使婢暄兒聊過,沐姑娘可是多次向沐大爺、楊大姐旁敲側擊的打聽過你。今兒到得漢中城,這位標緻可人的小美人兒香湯沐浴後第一件事,便是脫下斗篷露面見人,那自然是為了某位哥哥。嘻嘻!”
秦川聽她語氣中大有揶揄取笑的味兒,拉著她小手,道:“這客房條件極好,木桶熱水洗得很舒服,你和我不也一樣洗浴了麼,何以獨獨說起人家?”
易婉玉道:“那你說,為甚麼今晚她會當著大家的面說要陪你去看大夫?人家這般關心你,你不會體味不到吧?”她見秦川怔怔不語,格的一聲輕笑,在他左頰吻了一下,道:“睡罷,做個好夢啊,我在隔壁,有事呼喚我!”取了衣裳,出門而去。
秦川想著易婉玉的話,回思沐青蘭的言行,心想:“定是玉妹多慮了。沐姑娘心底很好,願意跟我們同去求醫,不過顧念大家是同路人,焉有他念?”想起唐劍、餘飛二人對沐青蘭的態度十分殷勤,沐青蘭對二人似乎也頗為青睞,反之對自己不過出於同情使然,細較之下,絕無可能會有他意。
想起易婉玉的多疑,不免暗暗好笑。但覺一陣倦意湧上,慢慢進入夢鄉。
次日早飯後,眾人迎著朔風,輕車快馬,出了漢中城,徑往東北方向進發。
秦川腿腳不能動,易婉玉和迎兒陪著他坐在沐青蘭的車廂內,沐青蘭則乘了易婉玉的坐騎,那小丫環暄兒和悅兒伴著楊敏坐在另一輛車內。
中午在一處小鎮上打過尖,又繼續趕路。
易婉玉掀開車帷,望了望縱馬前行的沐長風父女和唐餘二人,又望了望滿天低垂的陰雲,呵了口白氣,縮了縮頭,嘆道:“千里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天這麼冷,怕是要下雪了!”
秦川道:“讓這麼多人為了我一人翻山越嶺,車馬顛簸,我真的好生過意不去!”
易婉玉笑道:“你真正過意不去的應是人家沐大小姐,把自己的香車借給你來乘坐,自個兒卻頂著寒風騎馬趕路。這般嬌滴滴的身子,真怕她吃不消,川哥哥,你可虧欠人家太多了!”
秦川默然,腦中登時記起晨間情景。
餘飛、唐劍二人陪著沐青蘭、易婉玉來到秦川房間,餘飛二話不說,便彎腰將他背了起來,道:“我背秦兄弟上車吧!”易婉玉則和沐青蘭對望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沐青蘭向秦川微微一笑,道:“秦大哥,小妹坐了這麼久的車子,早悶得心慌了。今日你腿腳不便,不如咱們換乘一番如何?”秦川臉上一紅,又想起易婉玉昨夜之言,訕訕的道:“萬萬不可,我……還是騎馬吧!”沐青蘭輕笑道:“當日多虧秦大哥金玉良言,猶如當頭棒喝,罵醒了小妹。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