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那幅畫像就會用一種深沉的眼光打量他,等德拉科長大一些學會察言觀色以後,他讀出了那種眼光的含義。
失望,深深的失望。德拉科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哪裡,會讓這位前家主如此失望。那是噩夢一般的存在,是潛伏在他心底的陰影,現在它不在這裡,真是太好了。德拉科的手指撫過那塊空白的牆面,他無比的想念馬爾福莊園,想念那些精緻古老的裝飾品,想念厚重柔軟的地毯,想念被磨得光滑幾乎看不見紋路的門把手,想念所有他能記起來的細節——但是不包括那位前家主的畫像。
他推開通向客廳的那扇沉重的木門,裡面空無一人,只有華麗的大理石壁爐裡偶爾冒出木柴燃燒的噼啪聲,他繞過沙發和櫃子,走到壁爐前去,壁爐正上方的鍍金鏡子裡並沒有他的影子。
大理石上的刻痕不在了。德拉科記得他曾親自在那朵盛開的玫瑰紋路上劃到一道深深的刻痕,來證明他能夠到高度,盧修斯為此罰他抄了整整一百遍家規,但是卻沒有將那道醜陋的刻痕去掉,現在它不在這裡了。德拉科一直都知道自己這件事是做錯了,也許壁爐能保持原有的完美的樣子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他輕嘆了一口氣,離開了客廳。記憶中的母親喜歡在小會客室裡請她的朋友們喝茶,父親如果在家的話,一般都會在書房。
他走上樓,轉過樓梯平臺,一直走到最右邊的那扇門前去。
父親。
德拉科有些緊張的轉動銀質蛇形的門把手。
書桌後面的確有人了,卻不是盧修斯,甚至不是一個馬爾福,而是一個模糊的黑髮男子的身影。
他是誰?德拉科有些憤怒了,他想走近一點看清他的容貌——啪啪——什麼東西爆裂開了,整個空間都在搖晃,他倉皇的連跑帶跳的奔下樓,樓梯在他身後破碎。他推開大門的那一秒,主屋轟然崩塌。
不——德拉科幾乎想吼出那個詞,更加劇烈的搖晃發生了,他睜開眼,兩個模糊的輪廓出現的視線裡。
過了一分鐘,德拉科終於能看清那兩個笑嘻嘻坐在他床邊的人。
“嘿,早上好,德拉科。”韋斯萊雙胞胎說。
“早。”德拉科勉強自己發出正常的聲音,艱難的從床上坐起來,這才幾點?他將臉轉向房間裡的落地鍾,指標剛走到五點整的位置。也許他最好再縮回去繼續睡兩個小時?他的頭像是被重擊過的悶疼,沒辦法集中思想。
“需要我們幫你清醒清醒嗎?”雙胞胎之一笑容滿面的說,他拿出魔杖。
“請別用魔杖指著我。”德拉科冷淡的說,他慢條斯理的穿上拖鞋,披上袍子到洗浴室裡去。被過早吵醒讓他心情極度不悅。
十分鐘後,他從洗浴室裡出來了,雙胞胎在壁爐前的椅子上擺弄一個盒子。
“快過來看我們的新發明。”他們興奮的過了頭,似乎沒有發現房間主人的不高興,快活的招呼道。
“那是什麼?”德拉科輕聲說,他盯著那個盒子,猜想裡面又會是什麼韋斯萊的鬼把戲。
“韋斯萊嗖嗖一嘭煙火一號。”喬治舉起盒子,把裡面的幾隻形狀各異煙花給他看。
“我沒看出與費力拔博士煙火有什麼不同。”德拉科提不起興致,就為這幾個破爛玩意兒,把他提早兩個小時從床上叫醒?他覺得很生氣。
“不——親愛的德拉科,你這是質疑我們的產品。”弗雷德說著,將其中一個扔進燃燒著的壁爐。
“嘭!”一頭由綠色和銀色火花組成的袖珍匈牙利樹蜂龍耀武揚威的從壁爐裡衝出來,發出噗噗噗的爆炸聲,身後噴出絢麗的金色氣流,快速的在房間裡竄來竄去。
“別燒到我的東西。”德拉科惱火的說,他連忙將桌上的書和論文收起來,又不放心的將它們塞進衣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