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會有傷心落淚的時候。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容樓和展燕然立於遠處,一言不發,看著這樣的生離死別,心痛不已,也為段洛這樣有氣節的女子感嘆神傷。
半月後,段洛和高弼都未能認罪,死於獄中。
段洛死後,皇后可足渾楟的病情慢慢好轉,宮中便有人傳言施巫蠱之人已死,詛咒便自行解除。
皇上下旨,調吳王慕容垂出任平州刺史,鎮守遼東,一月後出發。此舉分明是藉機將慕容垂調離鄴城這個權力中心。
皇后傳旨為了體恤吳王喪妻之痛,將妹妹可足渾檎賜於吳王,立為正室。
懿旨已下,不容慕容垂違抗。
但是據說,大婚的那夜,這個再次身著喜服紅袍的男人卻一步也未踏入洞房,而是守在亡妻的靈位前,抱著靈牌喝了一夜的酒。。。。。。
第十四章
夜探大牢之後,容樓曾經問過慕容衝能不能想辦法救出吳王夫人。
慕容衝只淡淡回答道:“我能做的事情很多,卻不是每一件都要去做。你的問題慕容瀠已經問過我了,她沒告訴你嗎?”
容樓道:“我原以為,以你的為人不會見死不救,照這樣折磨下去,只怕吳王夫人性命不保。”
慕容衝忽然很認真地瞪著容樓的眼睛,道:“我的為人?連我自己都看不清楚,你居然能知道?”
容樓也不示弱,同樣很認真地瞪著慕容衝的雙眼,道:“你能為救哥哥而置自己於虎口險境,可見重視親情。既然如此,如果你有辦法為什麼不能去救吳王夫人?”
慕容衝聽完怔了怔,沒有想到自己畋獵大會上的小伎倆會讓容樓生出這樣的‘誤會’。他想了一會兒,轉而訝然一笑道:“也許是因為她不姓慕容。”
容樓正待爭辯,慕容衝卻搶先問道:“這事本與你無關,你能不能不管這件事?”
容樓道:“不能,所以我盡力而為。”
慕容衝恍然笑道:“那你不是和我一樣?”
容樓不解道:“我盡力而為,你卻什麼都沒做,怎能一樣?”
慕容衝搖了搖頭,輕蔑道:“非也。什麼都不管本是最容易做到的事情。最容易做到的事你偏偏不去做,可見你也是能做的事情很多,卻不是每一件都要去做的。這麼看來,我們豈不是一樣的?”說完,大笑著拂袖而去。留下容樓愣在那裡,尋思半晌,只當他是因為好勝,明明沒有辦法救出段洛卻故弄玄虛找些藉口而已。
慕容恪以最舒服的姿勢斜靠著坐在書房裡,將手上握著的一張大紅色的請柬展開看了看,又合起丟在面前的案桌上。請柬的內容大概是明日起上庸王慕容評在家中設下三天三夜的大宴,為吳王北上餞行,誠邀大司馬等幾位朝中大臣一同赴宴。
慕容恪調整了一下坐姿,閉目養神了一會,心道;這上庸王的確是不簡單。他因為主審“巫蠱咒皇后”一案間接得罪了慕容垂,事畢立即就擺出姿態主動設宴向吳王示好,用以試探他,還邀上自己前去做和事佬。慕容垂若是去了,有自己在,大家至少可以維持表面上的一團和氣,也便於他慕容評推卸逶迤,必竟是為皇上辦的事。另外也可以透過這次大宴觀察一下朝中各派的勢力分佈;若是慕容垂連被邀同去的幾位重臣的面子都不給,硬是託事不去,朝中各派勢力對吳王的立場當然也就心知肚明--擺明了就是要公開和慕容評作對。日後上庸王再針對慕容垂的話,包括慕容恪在內的所有朝臣在場面上自然也都無話可說。這老狐狸的算盤打得真是不可謂不精。
他睜開眼,掃視了一下案桌上攤著的眾多官文,而後一份份閱讀起來。這些官文都是燕國境內各地的文官武將承報,由專人快馬送來的,就等他過目後再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