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時期的秦國李冰父子所組織開築,旨在分導岷、沱二江湍流之江水,對川西平原予以灌溉,一年一度的開水盛典,更是一件大事,堰流所及,物阜民豐,川西繁榮,實所利賴。
江芷的家,正是住在兩江交岔之口,開付了船錢之後她悻悻地來到了家門。
江家的燈還亮著。在地方上,江家是個大宅門。雖然江天春老人家已過世多年,可是其子“破空拳”江傑,在灌縣城開了一家聲勢很大的鏢局子,家道並未中衰。家裡房子多,江傑就把前院劃出一部分,作為鏢行裡的師傅住宿之用,自己家人都住在後宅。
夜深了,前宅子顯得很安靜,倒是後面院房裡,還亮著燈。
“玉流星”江芷在地方上早已是出了名的女俠客、大美人,平常已夠吸引人注意了,更何況出了這件事。
在這些日子以來,整個縣城,甚至於整個西川都在談論著這件啞巴劫親的怪事。
江芷生怕自己的身形敗露,被人看出來,惹出許多不必要的口舌麻煩,所以她一直都是低著頭,悄悄地在路邊行走。
到了家門口,她也不由大門進去,卻繞了個圈子,來到了側門牆外,左右看了一眼,見沒有人注意,抽個冷子,她驀地騰身而入。
院子裡靜悄悄的,倒是堂屋裡,像是還有人在說話。
江芷心裡好像有點作賊的感覺,定了定神,她展開身法,先翻到了堂屋外側。
這時窗子是開著的,本來為了辦喜事,全家都重新油漆粉刷過,窗根子上是新糊的銀紅水綿紙,薄薄的有如蟬翼,裡面的人影隱約可見。
這時,正有人在大聲說著話,還有人在低泣著。
江芷頓時心裡一驚,她不需進去看,就已經聽出來,那個大聲說話的人是哥哥江傑,哭泣的卻是自己年邁的母親,她的心頓時就碎了。
江傑的聲音很大,好像在跟誰吵架似的。
她悄悄貼近窗前,舔了一個月牙口子向堂屋裡看。
堂屋裡一共是四個人。太師椅上,正用手絹在揉擦眼睛的,是母親薛氏,她老人家頭髮都白了,只是不停地低頭哭泣著。
母親對面座上是哥哥和嫂嫂,還有一個是表叔“三才劍”商和。
幾個人吵吵不休地在大聲說著什麼。
就聽得江傑大聲道:“我不信妹妹會是這種人,我們江家怎麼能受這個氣?”
江傑的老婆張氏,聆聽之下,把嘴一撇,道:“那可也不一定,不是我這個做嫂子的說什麼,大妹子這個人平常可真是太任性了。無風不起浪,人家鐵相公,憑什麼會造這個謠?”
窗外的江芷,頓時心裡像是著了一錘,暗暗咬了一下牙,恃道:“好呀,原來鐵少庭已經來過了。哼……我倒要聽聽他都編排我些什麼。”
坐在椅子上的白髮人江老太太,抬起頭傷心地道:“江芷那孩子任性是有的,她怎麼也不會做出敗壞我們江家門風的事,這件事我不信……”
“三才劍”商和嘆息著,道:“老嫂子,你也別難過了,鐵少庭既然當面退了婚,這檔子事,咱們就算完啦,芷丫頭她以後嫁誰都好,總犯不著為了他們鐵家還不嫁人呀!”
“破空拳”江傑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道:“我們江家怎麼能丟這個人?天亮了我得跑一趟青城山,我不信妹妹她會這麼糊塗。”
他老婆張氏道:“人家鐵少爺好好的會造她的謠?那不是也等於在他自己臉上抹黑麼?”
江芷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倏地拉開風門,走了進來,屋子裡的人乍見到了她,俱都由不住大吃了一驚。
尤其是她嫂子張氏,一張臉紅得跟抹了胭脂一樣的,頓時怔住了。
“三才劍”商和哈哈一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芷丫頭你回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