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
小二將火熄滅,喊眾人吃飯。範退思正在出神,沒有聽到。小二走到範退思近說:“範大哥,吃飯了。範退思此刻神遊太虛,對小二的話置若罔聞。“範大哥,吃飯了。”小二見他仍無反應,將範退思的書猛地抽出,範退思才回過神來。範退思說:“小二兄弟啊,有什麼事兒嗎”?小二:“再不吃飯,粥都冷了,大家都在等你”。範退思順著小二手看去;張氏坐在桌首笑吟吟的看著他,張寶、張梁坐在桌側,看著空碗發呆。長丐坐在張氏對面,在撥弄著丐衣。範退思覺得甚是尷尬說“對不住大家,剛才看書太認真了”。張氏說:“年輕人就應該如此貪學,才不誤大好時光”。範退思:“大娘教訓的是。”張寶和張梁聽後臉顯慚色,午飯就在沉默中度過。小二見氣氛有點壓抑,率先說:“張角大哥,今天又不會回來了”。張氏:“角兒已經三月未曾回家吃飯,他在忙些什麼”?張寶:“大哥去回龍村傳道去了,又恰逢王家老爺去世,需要做足七七四九天法事,才至今未歸”。張氏欲言又止;就在這時一名烏衣少年走入園內。
“太平道人,可在此處”?範退思打量來人,見這此人,約莫三十來歲。發綹前飄,左臉有一道傷疤,未曾張口便笑臉迎人。只是這笑容中透著一股輕浮之氣,令範退思不快。範退思心道,此人笑裡藏刀,多半屬口是心非之人。張梁站起身來抱拳說,“尊下是誰”?“從何處來”?“太平道人又是誰”?那烏衣少年還禮答道:“小的名叫唐州,本地人,逃難時,隨父母投靠姨丈,走在半路,父母沾染瘟疫。多虧了一名中年先生搭救。那中年人好生了得,只採普通藥材,配藥時嘴中唸唸有詞,父母喝了藥後,才轉危為安。後打聽得知,那中年先生就是響徹衡水河畔的張仙師。眾人相傳,張仙師蒙神傳授《太平要術》,普度世人。從來不收藥費,許多難民都尊稱他為太平道人。多方追尋才知太平道人家住此地,今日特來拜先生為師,以學通神之術,救萬民於水火”。唐州娓娓道來,聽得眾人滿是疑惑。聽他講完,張氏說:“你說角兒有如此本事”?唐州揣摩這是張角的母親,忙跪倒身前說:“不敢有絲毫隱瞞”。張梁神情激動:“想不到大哥已經名滿衡水”。張寶:“大哥能得到赤精草便說明被上天選中,際遇非凡,咱們張家要轉運了”。範退思暗暗擔憂。
張氏平靜的對唐州說:“角兒外出未歸,我們自不能帶他收徒。你一人前來,你的父母怎麼安置”?唐州:“父母聽說我志在於此,又要拜太平道人為師,雙雙答應,已去洛陽姨丈家裡寄宿,以安我心”。張氏嘆曰:“天下做父母的為了子女,真是可以犧牲一切”。“既然這樣,你便留下來等角兒回來,我會向角兒說明一切”。唐州慌忙向張氏磕了三個響頭說“多謝大娘成全,!”而後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笑起來牽動臉上的傷疤,讓範退思更是多了些不好的感覺。張梁和張寶安頓唐州住宿,唐州倒也勤快,尤其對張氏畢恭畢敬,照顧頗多。
沒過多久,就和張梁張寶打成一片。小二本就不善言辭,但唐州巧言善辭,逗得小二大笑連連。
深夜,月色如水。範退思站在一株榛樹下仰望天空。史書上言,黃巾起義不過數日,便兵敗如山倒。雖說張角聚集的都是烏合之眾,不堪一擊。可如今朝中更是混亂不堪,十常侍把持政務,禍國殃民,更沒有不出世的將領,鎮守邊關。怎麼如此輕而易舉的把幾十萬黃巾軍殲滅?雖然劉關張出現,結束黃巾之亂,前提是黃巾已經自亂陣腳。那毀滅這一切的又是誰?範退思越想越亂,也得不出什麼結果,長嘆一聲,扭頭走向園內。小二出來解手,走出茅房,隱隱約約看見一個人影從外邊飄來,頓時來了精神。系起腰帶,隨手抄起一截短棍,躲在土牆內。範退思剛要邁步入園,突然想到道典書中的一段話:”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