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倒是一個有血性,很有情義的人。那張樂人也沒有死,關幾天就放了吧。”
“這小孩是決不能放的。”那賈旺搖頭道:“老爺,你想一下如果放了他,他很有可能再次到江南書院去鬧,那潘鳳姐一定怪我們辦事不力。老爺的前途……”賈旺沒有說下去,他徵求地望著賈似道。
“你要我長期關押這個孩子,不行,我怎麼能做這種沒天良的事情。”賈似道搖頭道。
“老爺,那曹孟德有句話叫著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為了錦繡前程,犧牲一個小叫花又算得了什麼。老爺,您的前程要緊。老爺您放心我會處理好這件事,只要老爺您抱負實現,我自然會放了他。”
“那你不要虧待了他。”賈似道沉吟道。
“是!”那賈旺口裡答應,心裡卻頗感奇怪,這可不像大人平日一貫的作風。居然會對一個小叫花心存憫念,倒是讓人十分納悶,他不知道賈似道一看到這個孩子就有一種親切感,賈似道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魏青被那夥如狼似虎的差人弄進刑訊室,就是一頓好打。這一頓板子,直把他打得昏死過去了好幾次。
醒來時魏青發覺自己躺著一個光線幽暗的監牢裡,自己身下是一堆潮溼的發著黴臭味的亂穀草。魏青清醒過來,那疼痛頓時就襲了上來。那捱打時整個身體都是木的,還不如何疼,此時發作起來,魏青頓時就疼得眼淚花花直轉。特別是兩股和兩條大腿,被打得皮開肉綻,血肉糊糊的,稍有動彈,就鑽心鑽肉地疼。魏青心裡卻頗為安慰,如果自己這一頓打,能換來柔兒平安的話,無論如何還是挺值的。
躺了一會兒,魏青的眼睛慢慢地適應了牢房裡的光線。突地,他聽見一陣粗重的喘息聲。魏青尋聲望去,就見那亂草堆裡還躺有一人,此人蓬頭搭面,頭上那一堆灰白的頭髮,和這亂草也差不多。只是這人的臉被那頭髮掩蓋,看不清面目。但從這人的頭髮上來看,應該是一個老人。這人鼻息沉重,呼吸不暢,顯然正在生病。
魏青心裡頓生憐憫之心,這人年紀頗大,也不知犯了何事被關進了這監牢之中。從這鼻息上來看,這人可病得不輕。魏青費勁地直起頭來,輕輕地叫了兩聲:“爺爺,爺爺!”那人一點反應都沒有,顯然已經昏厥過去了。
不得已魏青只好爬了過去。可是身體一動,就是一陣陣鑽心刺骨般的疼。魏青救人心切,也顧不得這些,拼命地匍匐過去。這監牢雖不甚大,要在平時,也就幾步的事。可是此時,對魏青來說卻是千難萬難。魏青出了一身臭汗,好不容易爬到那人身前,魏青已經喘做一團,早就累得癱了,要想再前進半分也不可能了。魏青只得停了下來,調整一下自己的呼吸,好不容易才將胸口那股欲嘔的煩悶給壓了下去。又輕輕地喚了兩聲:“爺爺!爺爺!”那人還是一動不動,一點反應也沒有。
魏青膽戰心驚地伸出手去,慢慢地揭開那人臉上的亂髮。露出那人的一張臉來,此人的確年紀甚大,連鬍鬚眉毛都白了,面色焦黃果然病得不輕。魏青摸了摸那人的額頭,心中不由嚇了一跳。這人的額頭好燙,就像烙鐵一般,可是身體卻如寒冰一樣浸人。魏青心裡驚懼,又摸了摸那人的脈搏,可是手剛一搭上去,就像觸電一般,被激得彈了起來。魏青心中的驚懼更甚,一時不明就裡。這人的病因好奇怪,那松陽大師的書上可沒有記載過,他也不知如何醫治了。
就在這時,那人卻慢慢地睜開眼來,愣愣地看著魏青。魏青不由又驚又喜道:“爺爺,你醒了,再好不過……”魏青正說著,突然發覺那老人目光變得異常猙獰起來,不由嚇了一跳,喃喃道:“爺爺。”
那老人突地伸手抓住魏青,這人雖在病中,力氣卻大得嚇人。他一抓之下,魏青全身癱軟半分也掙扎不得。那人就像提